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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裕华猛地转身，双眼通红紧紧贴着玻璃。

“你以为这世界上还有谁真的爱你吗？”

季江好像能看见她的眼睛。

“你父母把你当做谋取利益和传宗接代的工具，阮蝶敬你爱你不过因为阮家的权势，至于我，我的心里从来都没有你，你和裴知聿那个野种......”

他嘴角咧成一抹近乎疯癫的弧度：“她现在估计比谁都恨你。”

“权势滔天又怎么样？阮裕华，走到最后，还不是孤身一人。”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身死这些年，心逐渐冷却，再不见曾经的炙热。

如果是二十年前的我，看到阮裕华这副破碎样子，大抵也会感同身受，跟着感受抽筋拔骨般的疼痛。

可如今，她的容貌在金钱的保养下一如往昔，却无法在我心中留下一点一滴的波澜。

警察在她的示意下打开审判室的门，她像一只发疯的野兽，双眸赤红扼住季江的喉咙，声音却沙哑又低沉：“他在哪？”

“在地下。”

季江回答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他，虽然他杀了我，虽然他说出一切实情并非出自本心。

但他却原原本本把当年如何害死我的事情像是炫耀丰功伟绩一样说了出来。

“荒山”

二字一说出口，阮裕华夺门而出，外面的律师追在她身边及时询问：“给先生准备的材料都准备好了，可以打无罪辩护。”

阮裕华停下脚步，咬牙切齿：“让他死，让他马上就去死。”

她好像真的很想我，迫不及待地赶往我的埋骨之处。

可我只觉得好冷，一股莫名的寒意爬上脊背。

权力蒙蔽了她的心智，如若今天被发现死的是个无关之人，季江或许就要风轻云淡地走出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回归到上流社会的衣冠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