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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不以为意,现在才发现,这老榆树,当真的我们一家的恩人。”
吴大用一边摸着榆树皮,一边用一种缅怀的语气,说出了一段话。
妇人点了点头,不置可否的说道:“谁说不是呢,老人们见多识广,知道灾年里,一棵老榆树意味着什么咧。
这老榆树的树皮,树芽、树花……哪样不是救命的东西……”
时至中午,夫妇二人把箩筐挑进了屋里头,然后妇人开始磨面粉,吴大用却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了一张纸张。
妇人眼尖的很,一边麻利做饭,一边抽空问道:“当家的,那是……”
“征召令。”
吴大用缩了缩头,叹了一口气,说道。
咣当一声,面杆子失去了动力,掉落在地上。
妇人紧张兮兮的问道:“朝廷不是废除了徭役,免除了农税了,咋咧,当官的说话不算话,还要人服徭役啊?!”
服徭役短则三个月,长则半年,还要自己管饭,跟去死没有任何区别,也难怪妇人紧张。
“你胡说八道啥咧,不是服徭役,是征召你当家的当兵!”
吴大用缩着头,半蹲着在炕上说道。
妇人沉默了下来,两个小的不懂大人忧愁,在角落里你一嘴我一嘴的吃着糖葫芦。
“当兵是卖命的活计,当家的,咱能不去不?”
妇人犹犹豫豫的说道。
“不成啊,听县里头几个老乡说了,无故而不召不到者,要吃牢饭的。”
吴大用唉声叹气的说着,指着箩筐里头的东西。
“瞅瞅,筐里头有肉有粮,还有一锭银子,是事先发的安家费……”
妇人委屈的掉下了眼泪,低声哭泣道:“这不是强买强卖吗……家里头今年分了地……官府又免除了农税……以后种多少都是自个的,哪里还要用你去卖命……挣那点碎银子?”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也不想想,这胳膊能拧过大腿吗,征召日期一到,看不到我的名字,官府第二天就来抓人,你说怎么办?”
“可这天底下高个子多了去了,为何偏偏征召你?”
妇人梗着脖子反驳道。
“这我哪知道,反正就是轮到我了……”
吴大用认命说道。
且说天子平辽之后,回到北京有感于兵力捉襟见肘,便下了一道旨意,征召十万兵马!
而山西各县今年有一千多个征召名额,却是被吴大用撞上了大运。
北京英武殿内,天子叫上一些心腹,开起了小朝会。
兵部尚书张煌言站立在大殿中央,躬身拱手,将此次商议的内容一字不落的背诵了出来。
“……此次征兵十万,年龄范围大致在十八到二十二之间,以未成婚、老实巴交的为主!”
“在原先八军原有之基础上,设立第九至第二十军,每军大约一万,设指挥使统领!”
“每军分为十个营,设千户!”
“每个营分十个队,设百户!”
“每队约十人至十五人不等,设队官!”
“以上编制,皆按陛下要求,虽与前明相似,却更容易发挥火铳的威力……”
赵成武坐在御座上,听完张煌言背诵完关于军队整编事宜后,便点了点头。
“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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