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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背到“故能使万民往之,而得天下之群者,无敌于天下”
一句时,远处似乎终于有动静了。
他急忙朝路口处望去,内心不免忐忑起来。
段曦宁懒懒地坐在步撵上,远远地就见沈渊在承明殿不远处的长街上徘徊,跟丢了钱似的。
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他在等她了。
他还在假装正好撞见的样子实在有些傻,段曦宁扣了扣步撵的扶手,问:“在这儿做什么?等人啊?”
一下子就被人看穿目的,沈渊面上微囧,慌乱中带着几分不知所措。
本想掩饰一番,可他实在不会撒谎,干脆硬着头皮道:“陛下,我,我上次出宫得了把名剑,想请陛下品鉴。”
段曦宁觉得新奇,叫人将步撵放下,起身跟着他进了承明殿问:“你哪儿来的名剑?”
沈渊忙叫人先给她上茶,又亲自将棠溪取来,如实道:“上回出去在外面买的。”
听他一说,段曦宁这才想起,上回他出去买了把剑,贺兰辛给他告状的事。
当时她还疑心他买剑做什么来着,后来政事繁忙便将此事抛诸脑后了。
等他打开木匣取出棠溪,她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确实是把好剑,棠溪之名她也有耳闻。
绝世宝剑,定然值很多银子,到她手里却是要暴殄天物了。
她轻飘飘地掂了掂手中的棠溪,看不出是否满意,问道:“多少银子买的?”
担心送礼没送到点子上的沈渊有些犯难,轻声问:“陛下不喜欢佩剑吗?”
她一笑,问:“时人有‘君子剑,霸王刀’一说,你觉得,朕可称得上是君子?”
“这……”
沈渊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
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他未多见其行迹,自不可妄下论断。
段曦宁却没有追问下去,故意玩笑道:“朕这种身形娇小的小姑娘,拿这种君子之器未免显得过于秀气,对敌时恐怕会落了下乘,叫人欺负了去。”
身形娇小?
沈渊顿时哽住。
人常说七尺男儿,而她应当算得七尺女儿了,这叫身形娇小?
她若是娇小,世上便没有高挑的人了。
她被欺负……
她欺负旁人还差不多吧?
段曦宁看到他这发懵的神情顿时哈哈大笑,直让他觉得她又在逗他。
她既有心思开玩笑,或许也是对这把剑还算满意之故?
说话间,她突然起身,握着这把剑一下出鞘,在手里灵活地挽了一套繁复的剑花。
可以看出她极擅使剑,动作干净利落。
那剑明明是利器,在她手中却翻舞出花儿来,看得人眼花缭乱,令人不禁拍案叫绝。
沈渊也跟着起身,有些看呆了,几乎要忍不住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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