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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有什么可收买的呢?
而沈鸿,又能有什么对不起沈渊的呢?
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深思,段曦宁忽而想起了一个人。
竟陵先生,沈铎。
这个人,倒是极耐人寻味。
“竟陵先生?”
沈渊似乎已经许久未听人提起了,“为何忽然提起他?”
贺兰辛道明缘由:“听阿妁提起,她与岳父游医时,似乎见过这位竟陵先生。
此人同岳父讨教过药理,还送了岳父一卷古书残卷。”
“药理?”
沈渊错愕,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对这位大伯父并不熟悉,竟不知他还懂岐黄之术。”
贺兰辛又道:“这位竟陵先生似乎行踪飘忽不定,阿妁他们想再寻人时便怎么也找不见了。”
阿妁说那本古书上面所载医理甚为精妙,像是亡轶许久的《伤寒杂病论》。
她与李老军医研读许久,颇有心得。
只是此书乃是残本,缺了一半,她一直想将此书找全,却再难寻到那位竟陵先生。
贺兰辛听她提起,想到这位竟陵先生似乎是沈渊的伯父,便前来找他打听。
两人正说着,素筠派来的大宫女朝雨领着一群宫人,带着沈鸿送他的年礼浩浩荡荡地进了殿中。
这次年礼虽没生辰礼丰厚,却也十分可观,摆在殿中占了不少地方。
听到这是沈鸿送的年礼,贺兰辛眸中闪过异样。
他可还记得去年沈渊中毒之事,依阿妁的推测,非亲近之人难以长期下毒。
那么下毒之人极有可能便是这位沈世子了。
扫了一眼这些东西,今年看着倒不像有那些贵重药材了。
看沈渊的反应,应当是不知下毒之事的。
看来是陛下并未让他知晓。
也不知这般故意瞒着他是好是坏?
沈渊谢过了朝雨,亲自送她出去后,回来就将兄长送来的家书拆开迅速看了一遍,脸色几不可察地变了变,顾忌贺兰辛在,未敢外露。
将家书收好,知道贺兰辛想打听竟陵先生的行踪,正色道:“去岁陛下曾向我打听大伯父的去向,我便在家书中询问兄长,兄长亦不知其行踪。”
贺兰辛察觉他面色似乎有变,觉得像是有什么事,既是家书,必定是私事,他也不好多问,该知道时他总会知晓。
想着先前陛下也在打探竟陵先生的下落,沈渊说不知定不是虚言,他便道:“隐世之人踪迹难寻,这古书残卷,我再为阿妁想办法吧。”
说完他又邀请道:“沈兄,今年过年,若是得空,不如过府坐坐?家母最喜家中热闹,一到逢年过节便让我多唤朋友来家中。
伏虎那小子,一到过年的时候就赖我家不走。”
沈渊诧异,他还从未在过年时走亲访友过,自是求之不得,忙应下:“好,到时必定登门拜访,还望贺兰兄莫嫌我叨扰。”
贺兰辛爽朗道:“哪里会?求之不得。”
他是独子,母亲又寡居多年,家中总是冷冷清清的,与阿妁成亲以后,担心她嫌家中冷寂、待着无聊,他就干脆将两府之间的墙壁打通了,让岳父来往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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