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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板升起,两人谁也不着急开口,互相给对方喂了支二手烟。
可能是被烟熏的,纪书臣的嗓子比在电话里哑了不少,“在观月阁和邮轮里发生的事,我就不跟你算账,温迎是怎么回事?”
温迎有能力、有手段,奈何女儿身,在重男轻女的温家并不被看好,但她还是替自己争取来了温氏旗下一家分公司的管理经营权。
即将步入正轨时,资金链断裂,目前没有明确证据证实这出自谁的手笔,但纪书臣敢肯定,和自己儿子脱不了干系。
纪浔也不替自己辩解,坦荡承认,“您做了那么多亏心事、混账事,到现在都没遭到报应,可不代表别人做错事,就不用受到惩罚。”
另外,他发起狠来也从来不会去管什么绅士风度,更不会去在意对方是男是女,一刀子下去,捅的全是他们皮肉最痛的地方。
纪书臣也没给自己说话,鞭辟入里地问:“温迎做错了什么?”
“您既然要找我聊聊,一定查清楚了事情来龙去脉,现在又何必明知故问?”
话说到这份上,纪书臣还是没掂量出那个叫叶芷安的女学生在纪浔也心里的轻重,继续试探道:“现在是关键时期,你别犯浑,该断的就尽早给我断了,要是舍不得,就藏好了,别再明目张胆地舞到人前,落下话柄。
她要是不答应,你就多给她点东西,把那张嘴堵牢了。”
他们这样身份的,从不怕女人,更没必要骗,她们要是愿意跟了自己,他们自然会给出些回馈,只不过这些回馈从一开始都是明码标价好的,也算是变相敲打她们“人心不足蛇吞象”
。
纪浔也似笑非笑地说:“我算听明白了,您不仅看不起我,更看不起她。”
再开口时,他的称呼变了,“可谁告诉你,我在玩?她和我在一起,是为了钱?”
纪书臣一愣,抬头去寻昏暗光影里他清冷的面容,那神色,是再认真不过了。
“你想得到权力,我可以当你的垫脚石,但作为回馈,别再干涉我的私生活,”
他的手搭上车把,开门的同时说,“更别去动她。”
车窗敞开些,父子俩透过缝隙完成一次较量般的对视,纪浔也又说:“以后也别去打扰我妈的清净,见了你,我怕她棺材板要压不住。”
他知道纪书臣正月里去过梦溪镇,还装模作样地带了束角堇放到秦晚凝坟墓前。
可人都死了,谁稀罕?又或者问,演给谁看?
纪浔也懒得再花半小时开车,更不愿意住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最后打车回的酒店。
下车,快走到喷泉边,望见一姑娘,一身雪色,以双臂抱膝的姿势坐在石阶旁,哆哆嗦嗦的模样看得人心脏一抽抽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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