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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看着我:“这些年,秦叔也一直在查赵王。
但他对赵王忌惮甚深,唯恐将你牵扯进去,故而不曾向你透露。
他打算将此事查出眉目,再向你和盘托出。”
——莫以为你在京中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就算是在宫中,赵王也多的是耳目。
太上皇昨夜里对我说的话,又在脑海间浮起。
我张张口,说不出话来。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我以为我该知道的早已经都知道了,可独当一面,直迎风雨。
可在别人眼中,并非如此。
无论太上皇、兄长还是秦叔,他们仍将我当作那养在深闺的花,不让我涉足危险。
我觉得我该生气。
我不喜欢那蒙在鼓里的感觉,这会让我恐慌,且挫伤我那所剩无几的骄傲,让我觉得自己是个蠢货。
太上皇那冥顽不灵的死狗如此对我也就罢了,兄长和秦叔竟也瞒着我。
尤其秦叔。
亏我这些年对他全心全意信任,请他为我打探消息。
在我眼中,他无所不能,任何事也不会对我隐瞒。
但没想到,他还藏着这最要紧的事不让我知道。
怪不得,他们二人对太上皇向我隐瞒当年真相的事态度暧昧,原来是一丘之貉。
但奇怪的,对于兄长和秦叔,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一腔愤懑。
也许,还是因为那死狗。
这些日子,我虽仍无法对他全然放下芥蒂,可有时,我却会有些异样的感觉。
在我以为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蓦地发现其实还有人默默在我身前遮风挡雨。
这世间,仍有人在乎自己。
越是失去得多,越是知晓这弥足珍贵。
“兄长觉得太上皇知道赵王之事么?”
我说。
“他不曾与我说过,”
兄长道,“但以太上皇的本事,我觉得他不会无所察觉。”
不愧是兄长。
“兄长觉得,董裕背后的,也是赵王?”
“据我所知,董裕当年并非由科举出仕,他能入朝,赵王是出了大力的。”
兄长道,“秦叔不曾与我细说过他这些年查到过赵王的什么事,不过就算如此,我也知道董裕能异军突起,背后不会少了赵王铺路。”
我想了想,道:“兄长,能否将秦叔接到洛阳来?”
兄长讶然:“你是说……”
我看着他,缓缓道:“恭伯父那家宅的火不是起得蹊跷么?秦叔查案的手段,不是当下大理寺可比的,他来一趟,正是合适。”
——
太上皇离去之后,上官里的宁静,并没有持续多久。
两日后,我在屋子里午睡,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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