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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令颐心里过不了的坎儿是什么,南缃谎称自己也给太子侍寝了,安慰她道:“至少比流落教坊司强吧。”
“家人还在流放地受苦,我们要救他们出苦海,先保重自己才有能力救人。”
提到家人,令颐恍然想到那个金簪,她抹去脸上泪水,定了定神,将那日自己看到的尽数告知妹妹。
南缃也察觉出问题,直觉告诉她们这条线索与案件有关。
不管是为查案还是为稳定令颐情绪,让她好好活下去,南缃劝解道:“需弄清楚越王妃是从何处得来的金簪,顺藤摸瓜查下去才能知缘由。”
令颐明白,此事需她查证。
黯然呆滞的眼睛终于有了几分光亮,见姐姐沉静下来,若有所思的样子,南缃便知她已想通。
下人将熬好的药端了来,南缃喂她服用,这回令颐乖乖喝了下去。
姐妹俩又说了会儿体己话,眼看天色渐晚,两人才恋恋不舍分离。
坠儿将炕桌摆在床上,布好晚膳,瞧着令颐趴在床上独自冥思,以为她还在郁结被打一事,又想起大婚当晚在房外听到的哭喊声,对她拒不服药原因也才猜出七八分。
“王爷给姑娘请了侧妃位份,在我朝,就是五六品官员之女也未必能做侧妃,可见王爷对姑娘心意。”
坠儿柔声劝解,“姑娘该好好珍惜这福分,不说旁地,就看你两个姐妹便知。”
令颐没说话,满脑子想着如何从越王妃那里探明金簪来处。
“听说她二人都被收房,扶盈姑娘还好,日后明王成婚后兴许还能抬个妾,可南缃姑娘就不好说了。”
坠儿自顾自絮叨,“太子身子人人都知,哪日有变故,东宫伺候的人必会遣散,届时南缃姑娘又不知要落得什么处境。”
“就算是为了自家妹子,姑娘也该好好保重自己,万一哪日南缃姑娘那边真遇困境,也好有能力相助不是。”
边说边扶她起来用膳,令颐撑着身子缓缓坐起来,坠儿见她配合十分欣喜,把软枕放在她身后靠着,妥当后又忙着布菜。
背上伤口灼烧般的疼,虽没有胃口但令颐还是强迫自己吃了些,坠儿以为劝说有效,继续笑盈盈同她言说。
饭毕后,越王听了回禀,得知她肯吃饭,紧皱了一日的眉头终于松了开。
再想到许昭妍……
“高门显贵的嫡出千金,满腹算计言行轻佻,没有半点闺秀气韵。”
越王沉声分析,“还曾在寺院代发修行数年,修了个什么行。”
南风顺着主子话想去,也觉这位王妃蹊跷。
满腹算计也便罢,高门调教出的女子虽该端庄娴淑,但人性这个东西太复杂,大家闺秀中有贤德才干者,可也不乏善妒尖钻之人,有单纯柔弱的,自也有九曲心肠阴毒之辈。
高门深似海,在其中长大的女子更多是有心思的,只是论心思好与坏的区别,但无论哪种,甚少看到像许昭妍这种满身风尘艳俗气的。
“好好查查。”
越王交代道。
今晚的许昭妍无心用膳,姑母答应她必定请圣上为自家做主,可如今越王非但没遭到君父斥责,还册封了赵令颐为侧妃,一切完全出乎意料。
她高估了圣上对姑母的宠爱,低估了越王的冷血桀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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