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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明唯唯诺诺来到唐思身边:“娘,您找我。”
唐思怒不可遏,抬手就朝严明脸上抽了过去:“看看,看看,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儿子,看看他把锐儿折腾成什么样了。”
严明被打的脑袋里嗡嗡作响。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谁才是宽儿的亲堂弟亲堂妹?啊?他怎么能帮着外人如此欺负心儿和锐儿,傻子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怎么养了这么个吃里扒外的玩意儿!”
唐思说着,竟然掩面痛哭起来,好像她付出的心血被辜负了似的。
如果是以前,严明肯定会心疼自己的娘,觉得唐思这样是心痛到极致,严明会自责的无以复加,并且拎着自己儿子和妻子过来认错。
可是这次,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竟然有点反感。
他觉得…这眼泪,有点虚伪。
唐思哭着,小拳头又如雨点般落在严明后背。
打累了,唐思就坐在一边唉声叹气。
严苛这时候也一脚踹在严明心窝,把严明踹倒:“看把你娘气的这个样,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啊!”
“你就给我跪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
反正现在苏沫有官差撑腰,他们暂时也不能拿苏沫几人怎么样,严从宽又不受管教,那就不如拿严明撒撒气,就不信严从宽那个当儿子的不心疼。
严明有些麻木了,他依言跪在地上。
周围的人对他议论指点他也浑然不觉,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他抬头看到儿子严从宽护着妻子王凤,在和苏沫几人说笑的样子,他突然就觉得眼眶有些湿。
看严明不吭声,大伯严苛心里更窝火,他被苏沫踹的那脚让他身体吃不消,现在走路时心口还隐隐作痛,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
又一脚把严明踹倒:“子不教父之过,宽儿被养成这样心狠手辣,都是你这个当爹的责任,跪远点,去那个太阳底下跪着,队伍出发之前,你就一直跪在那里。”
严明就像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人,依言去到日头底下跪着。
他现在又累、又饿、身上又疼,浑身都特别不舒服,但他的脑子也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他看着周围的一切,把这些都刻在了心里。
他甚至觉得,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从客栈出来的时候,他一定一定会选择儿子和妻子,可惜,一切都晚了。
王凤看到严明跪在太阳下,她心里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既觉得严明可怜,又觉得严明可气。
那么个懦弱性子,从来就不知道反抗,被人欺负多少次,也觉得那群人放个屁都是香的。
她还有点心疼严明,但想起以前自己受的委屈,她硬生生把那缕冒出来的心疼情绪压下。
“娘,你想什么呢?”
严从宽问。
王凤回过神,嘴里咿咿呀呀用手比划了一下,她说不出话,但她想表达的,严从宽都能看懂。
“没事就好,有些人是自作自受,娘可不要烂好心。”
王凤认真的点点头,似乎在告诉严从宽:放心吧。
严从玲也凑过来,脆生生的同王凤道:“叔母,以后您有什么事儿我都可以陪您,小玲儿可是很乖的。”
王凤腼腆的笑着摸了摸严从玲的头:这孩子真招人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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