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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放开夫人!”
听见侍卫长的大喝,周围的侍卫也赶了过来,对着霍桐儿拔剑相向。
“我只想夫人好好听我说几句,说完我便放手。”
霍桐儿斜眼看向簪子,“夫人也切莫乱动,否则一不小心见了红,那可就是妾身的罪过了。”
郡夫人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说不害怕都是假话:“你、你快说!”
霍桐儿徐徐道:“敢问夫人,可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
郡夫人愣在了原处。
霍桐儿再问:“可还记得第一次走出闺阁时,是何心情?”
郡夫人一头雾水,满心疑惑。
霍桐儿眼底的怜悯之色更盛:“你这一生,难道所求就只有‘男人’二字?”
郡夫人一瞬不瞬地看着霍桐儿,这话听得刺耳,却从未有人这样问过她。
她竟已想不起自己其实还有名字,更想不起第一次走出闺阁时是怎样的心情。
甚至,明知道最后那一问是霍桐儿剖开的真相,明知道答案应当是否定,她却想不到这两个字之外的想要的东西。
何其……苍白。
夫君有暗疾
“如若夫人不知如何答我,不妨听妾身与夫人好好算一笔账。”
霍桐儿没有松手,瞧着郡夫人冷静了许多,继续道,“妾身是商人,只懂盈亏之道,这些话若是夫人觉得有理,那是幸事,如若觉得无理,那便公堂之上再告我一罪,妾身必定俯首认罪。”
郡夫人沉下气来,挥手示意展析带人往后退一退。
展析给左右递了眼色,收回了佩剑,往后退了数步。
霍桐儿莞尔,松开双手,把簪子往郡夫人身前的几案上一放,走至郡夫人面前,歉然一拜:“今日得罪之处,还请夫人见谅。”
郡夫人端着架子,肃声道:“说完你的废话。”
霍桐儿正视郡夫人:“夫人有今日,想必是沾了母亲的光吧?”
郡夫人反驳不了,她能有郡夫人的诰命,确实是沾了母亲的光。
“老夫人昔年不顾安危,以诚相待陛下,才换得如今的半生荣华富贵,这是陛下念旧,也是陛下重情重义。
郡夫人是沾了母亲的光,一得陛下指婚,二得陛下诰命,已经是荣宠至极。”
霍桐儿忽然话锋一转,“可花无百日红的道理,妾身相信夫人久居灞陵,定然明明白白。”
“你说这些做什么?”
郡夫人皱眉。
“夫人不幸,夫君早
夭,不像寻常妇人一般守节一世,蹉跎光阴,妾身敬佩至极。”
霍桐儿说完,对着郡夫人重重一拜,这是诚心实意的,“女子一世,本就不易,不管流言蜚语,死了夫君再觅良人,这是何其的勇敢,尤其是,这婚事还是天子赐婚。”
她的重音落在了最后一句。
郡夫人醍醐灌顶,她如此惊世骇俗,无疑是在驳天子的面子。
若不是看在母亲的份上,只怕天子早就收了她的诰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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