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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愿意抱在一起死,也就不至于说见不得谁有好日子过。
她都要走了,忠敬伯府将来过成什么样,好与不好的,也跟她没多大的关系。
不过随便林氏怎么想,王曦月连皆是都懒得给。
林氏便自以为她猜准了,语气越发冷下来:“可姑娘却忘了,是忠敬伯府把你养大的!
你阿弟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姨娘慎言。”
王曦月黑沉着眸色打断她,“你要是来与我说这些混账话,就回去吧,我一个字也不想再听。
阿弟的母亲是我阿娘,我阿娘去了,阿弟的母亲就是阿耶的续弦。
阿耶答应了姨娘不会续弦再娶,那阿弟就是没有阿娘的孩子。
几时轮得到你了?”
林氏又被她噎了一句,面色铁青:“行,就算你说的都对!
可有一样,是伯爷叫我来问你,你跟彬哥儿的婚事,如今到底肯不肯点头,姑娘给句痛快话吧!”
王曦月只觉得林氏是魔怔了。
为了她林氏一族的荣耀,抬高林家地位,她是无所不用其极,想的都入了魔。
根本是可笑又可怕。
“我在祖母面前说过的话,过去不足半个时辰,姨娘想是年岁渐长,极性越发的差了。”
得逞的得意从林氏眼底一闪而过,她嗤了声:“是哩,大姑娘眼高于顶,心比天高,无论如何也瞧不上我们林家,更看不上我们彬哥儿,我倒祝姑娘今后能高嫁如意郎君,顺风顺水过一生呢。
只是——”
她是故意把尾音拖长的。
一双桃花眼含媚风流,眼波流转处,最是勾人。
后来连声儿也娇软下来,那是忠敬伯最吃的一套了。
林氏也是故意拿腔作调,做出这模样来恶心王曦月:“只是可惜,也不知道大姑娘还有没有那样的机会。”
她一面说,一面摇头叹气,似乎真为王曦月感到惋惜。
王曦月尚且没开口,一旁春云是既看不下去,又听不下去,伸手先护着王曦月,咬牙切齿问林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又想对我们姑娘做什么!”
“贱婢放肆!”
林氏素日里仗着有忠敬伯撑腰,连王曦月都不放在眼里,哪怕是从前裴氏在世的时候,她也敢在裴氏面前耀武扬威,哪里容得下春云一个丫头奴婢冲着她大呼小叫。
贱婢这样的话太过粗鄙,王曦月是决计说不出口来的。
她拨开春云的手,秀眉蹙拢:“你站在我屋里,骂我跟前的大丫头,这是阿娘替我买下的奴婢,姨娘也该记清楚自己的身份,在这伯府里,原本是你还不如她。
姨娘是被逼急了,眼看着儿子不能在身边抚养,还要分出一大笔银钱给我,气急败坏的,也不知又在阿耳朵里倒了什么样的话,危言耸听,叫阿耶准了你来见我。
这样的机会何其难得,姨娘有工夫在我屋里骂人,不如尽快说完。
咱们该怎么着就怎么着,能商量的,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
至于不能商量的——府中还有祖母做主,能主持公道,再不济,祖母书信已经写就,阿耶盖了私章的,将我交由长宁侯府抚养一事也算落定,我如今该算侯府的人,只管派人到凤阳去,请了外祖家中人来与我主持公道,同姨娘商议个结果出来也成。
可你要再想在我屋里耍威风,恐怕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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