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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令虞同王曦月的往来走动多起来,两个姑娘常来常往,每日说说笑笑,倒亲姊妹似的,惹得裴清宛还吃过一场醋。
后来也还是申令虞自己把那些事情大概与她们姊妹也说过,众人又把申家骂了一顿,连带着申氏在内一并挨了几句数落,倒对申令虞的态度大大的转变,把她跟王曦月放在一样的位置上。
这日天色渐晚,裴清宛两姐妹和申令虞在绿玉打了叶子牌回去,春云吩咐人去预备热水要伺候王曦月沐浴,元香留在屋中服侍她换衣服。
丫头缜着脸,瞧着不怎么高兴。
王曦月发髻散开,乌缎一般的发丝垂落下来,她站起身,一面咦了声:“素日我见你总笑呵呵的,今儿怎么了?跟春云拌嘴了?”
元香连连摇头:“春云姑娘脾气最好,怎么会同人拌嘴。
奴婢是瞧着……奴婢瞧着如今大娘子和二娘子待申娘子跟姑娘没两样的,觉着这样不好。”
王曦月脸上的笑意霎时间收敛拢起,眉心拧着:“这是什么话?”
“姑娘才是侯府的表姑娘,同两位娘子是嫡亲的表姐妹,申娘子到底是外面来的,如今也不过因为那些事情,惹人怜惜,连老太太见她都和善的多,奴婢觉得……奴婢觉得……”
她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了半天,王曦月登时就全明白了。
她是想说,她觉得申令虞是故意卖惨装可怜,好博取同情,以换取在裴家站稳脚跟。
说不得那些话,都是申令虞以退为进的手段。
毕竟之前没人搭理她,现在她倒成了香饽饽。
可元香会说这些话吗?
王曦月盯着元香看了很久:“你这是为我抱不平?”
“奴婢就是觉得申娘子凭什么跟您平起平坐呢?”
元香撇着嘴,小声嘟囔着,扶着王曦月要往浴房过去。
王曦月却抽了手出来。
元香抬眼去看:“姑娘不去沐浴了吗?”
站着的姑娘面无表情,神色淡淡的,恬静,叫人瞧不出她心中所想。
元香心下咯噔一声。
再要开口,春云已经掖着手小跑着进了门:“姑娘快去吧,热腾腾的呢,奴婢方才试了水温,是您最喜欢的温度,这会子泡进去,舒舒服服,沐了浴正好安置啦!”
她高高兴兴的进门,却一眼就看出来屋里气氛不大对劲。
“姑……”
“你去一趟体明堂,这时辰祖母应该还没有安置,若是已经安置就不要惊动了。”
王曦月摆手叫她去,视线却定格在元香身上。
春云立时觉出不对来,下意识看了元香一眼,诶的一声转身就往外走。
元香似是慌了:“姑娘!
天色都这样晚了,姑娘是突然有什么事儿吗?不若明日早起去请安时候再回禀吧?”
“你觉得我有什么事?”
她要是不开口,春云肯定就直接出门了。
但是王曦月接了元香的话,春云机灵着呢,脚步一顿,就在门口站住,没有再往外走。
王曦月果然不催她,缓步上了罗汉床,绣鞋踩在脚踏上,拢着中裙下摆坐下去,冷冷乜元香:“元香,方才那些话,是谁叫你跟我说的?”
元香一时只觉得头皮发麻,连笑声都变得尴尬起来:“姑娘说什么?奴婢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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