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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贞容嗤笑了声,“你说可笑不可笑?”
她出身泰山羊氏,却没有一日在羊氏待过的,每年羊氏都会祭祖,也从来都没人来问过她,或是到京中请她回泰山去参加祭祖。
萧子明抿唇,显然不快。
羊贞容也不会真的让人家背这个责任,便又说:“其实我能理解,就是一时不痛快,没什么要紧事,殿下可千万别去问赵国公,回头弄得大家都不痛快。”
她突然就识大体了一样。
不是说她从前刁蛮,只是……替旁人考虑,这样的事情她实在少做。
似赵国公夫人动的心思,萧子明如何不知道?可要放在从前,她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当场大概就打发了。
现在这是……
萧子明还是了解她的,沉默一瞬:“你预备帮她说和这桩婚事?”
“同赵国公家结亲,有什么不好吗?”
羊贞容慢慢的挑眉,“门当户对,而且赵小娘子我又不是不认识,是个天真烂漫的性子,人虽说有些娇纵,但也很懂事,长得又好看,殿下不是也知道吗?”
萧子明不应这话,只是又问她:“你倒像是都放下了。”
她却摇头:“我是阿娘带大的,跟羊氏没关系,但我毕竟姓羊,哪怕爷娘和离,也顺利带走了我,但我到底是泰山羊氏女,那是我的母族。”
她自己又拿了块儿蜜饯往嘴里送,“赵国公想结亲,大可以请了大媒到羊家去说,她家的女郎又没什么不好的,赵小娘子上面两个姐姐嫁的都好,而且做贵妇名声也很好,那就是活招牌,她的亲事不难议。
羊家嘛……总之国公府无论如何配得上。
婚姻大事女家该骄矜自持,但真正上了门第也不说这个,请了大媒,两家结亲,跟我一个晚辈说什么呢?”
“她是不想得罪姑母,更不想得罪你。”
萧子明见她又要再拿,牵着她的手按下来,“太甜腻,少吃些,吃多了不好,解解舌尖的苦就行了。”
然后才把前话又捡起来,“那你是怎么想呢?”
“我不是都说了,那终归是我母家。”
羊贞容几不可闻叹息,倒老老实实的被他握着手,也没再动那些蜜饯,“那些阿弟虽然跟我不是一母同胞,但名义上来说,都是嫡亲姐弟,他们娶妻娶的好,对我又没坏处。
而且这些士族高门,现下都晓得看我的脸色才跟羊家走动了,我反而觉得痛快,在这上头没什么计较的。
难不成我从中作梗,让那几个弟弟,甚至是羊氏族中堂兄弟们都去娶落魄人家的女郎?”
她轻轻挠萧子明掌心:“弄得我小心眼似的。
这种事情,阿娘其实都不会很在意,我更不在意了。”
萧子明就说了好:“你自己高兴最要紧,要是不喜欢,拦着不许也没什么,或是你不高兴,又不想自己去说,就告诉我,我去跟国公爷说。”
“都多少年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这些年阿娘过的自在,我也没受过委屈吃过苦,没必要揪着那些放不下,真没事。”
羊贞容又宽慰了两句,“再说了,将来殿下登顶,我为皇后,中宫母族,总不能尽是些破落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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