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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蘅就是从萧萦院中来,身上还萦绕着淡淡药香气。
进了门举止端方,与昭王和裴令元各自见礼,拢着裙摆往裴令元斜对面的官帽椅坐过去。
她眼波流转,盈盈生辉,虽不开口,可目光落在昭王身上,眸中全是询问。
昭王知裴令元不好开口问,叫了声二娘:“前些时你给诸家小娘子送的香包,是你从哪里得来的?”
萧蘅啊了声:“那几个香包都是好些天之前宫里面送出来的,父王不在家,母妃知道的,我与大姐姐也说过,还是和大姐姐商量着,宫里送出来那么多的香包,精致又好闻,外面卖的自然没法比。
我们姊妹也用不了那许多,留下了三五个自己戴着玩儿,余下的就拿去送人了。
大家一处玩闹了月余,感情也处的不错,这些小玩意送出去是个心意,就是图个高兴嘛。”
又是宫里。
裴令元面色忽而铁青一片。
昭王也蹙拢了眉心:“是宫里什么人送来的,既是赏赐,就没说头?”
萧蘅歪了歪头,显然仍没太放在心上:“是皇后娘娘打发人送出来的,就说是给我们姊妹图个新鲜,宫里头新调制的味道,外头得不着,针脚精致,这一批也是宫里绣娘们换了新针法绣出来的。
我和大姐姐确实都觉得不错,也想着那是皇后娘娘的心意,才去送人。”
只是说完了这些,再去看裴令元神情脸色,她从来不是糊涂的,这会儿再怎么后知后觉,也觉出不对劲儿来。
萧蘅犹犹豫豫叫父王:“那些香包,有什么问题吗?”
这种事对自家女孩儿没什么好隐瞒的,不管她有心还是无意,东西是经她手送出去的,她也该知道那些香包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
昭王便叹了口气,把王曦月的事情与她娓娓道来:“现在看来,果然是有人故意,本就是要谋害人家性命的。
东西经了你的手,你送出去的,这事儿咱们家就也有责任。
宫里什么人送出来的?”
萧蘅小脸儿都白了:“是娘娘身边的云渺。”
那是羊皇后的陪嫁,羊氏送到她身边的。
据裴令元所知道的,昔年皇后与官家大婚,虽然是从长公主府出嫁,可她是泰山羊氏嫡女,羊氏该给准备的一样也不能少,陪嫁的奴婢给了六个。
后来羊皇后大概也看不上羊家送来的人,能发落的都发落了,六个奴婢就留了云渺一个在身边,当差服侍了这么多年。
披香殿里她自然算得上是得脸的人。
裴令元腾的站起身。
昭王眉心越发蹙拢:“善初,那是披香殿。”
裴令元说知道:“我去褚明堂,请三殿下陪我一同进宫问安,只是若有必要时候,怕还要到王府来叨扰二娘子。”
萧蘅唇角拉平成一条直线,并不接他的话,反而望向昭王。
无非是要跟云渺去对质。
萧蘅是不敢自己拿主意做主的。
昭王心里明白,到不了那份儿上。
皇嫂的性情脾气,与泰山羊氏关系如何,他心里有数。
这里面只怕另有误会。
方才提点裴令元一句,也是怕他在气头上,做出糊涂事来,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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