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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心失望透顶时候,是真的什么期待都不会有。
忠敬伯只管装傻,王曦月却并未打算陪他演这样的戏。
她清冷着一把嗓音,毫不留情的戳穿他:“想是阿耶上了年纪,我在祖母面前回过的话,阿耶站在一旁听,听过就忘了。
不过也无妨,这数年时间,一向是如此。
我无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向来阿耶都是不在意的。
否则阿耶也不会准许姨娘到观微堂拿告官之事来吓唬我。”
她话音停顿住,此时抬眼去看忠敬伯:“数日前,阿耶不是还把我叫到书房,问我可否想通吗?
说我不肯嫁林至彬,就要拿我告官去,诸如此类的话。
我还同阿耶说,如今已得了祖母手书,我的教养事,已然归了外祖母家。
若要拿我送官,我一未出阁的女郎,需有长辈在旁陪同,还要请阿耶书信凤阳侯府告知,请舅舅速来河间府,好陪着我上公堂对峙去。
这才几日而已,阿耶也忘了。”
“你……你这……这都是哪里来的说辞!”
忠敬伯实是看不懂这个女儿了。
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
裴令元是来了,长宁侯府也的确打算接管她了,可她怎么就笃定了裴令元,乃至侯府,会为了她撑腰至此?
把这些破烂事儿都撕开来,说与裴令元听,人家一时嫌烦了,觉着她是个累赘了,撒手不管,她又要如何?
就算是想分家产得些银子——
林氏把心一横,到底替忠敬伯接了王曦月的话:“大姑娘想分家产,要得了银子去,好将来傍身,也免得寄人篱下,日子过得不是滋味,这些老夫人与伯爷都可体谅的。
如今侯府世子既来了,姑娘有了撑腰做主的人,只说银子的事情就是了,何苦要说出这些话,又做出这许多强调来?
伯爷素日里待姑娘也算是尽心,怎么就要姑娘当着世子的面,这样红口白牙的诬陷呢?”
她一面说,又淌眼抹泪儿的:“连我听了,都替伯爷委屈!”
“你又是谁家的主子?我与阿耶说话,表兄也还坐在堂上,也有你开口的道理?”
王曦月冷嗤:“可见这忠敬伯府的规矩体面早已是一塌糊涂,如今逞得妾室登堂入室,也敢在贵客面前开口说话了!
横竖面子里子也已经顾不成。
我是不怕丢人的。
表兄便是觉得我不堪,大不了等到了凤阳侯府,我去外祖母和舅舅舅母们面前磕头告罪。
凭什么还要替你们遮遮掩掩?”
“你……你……”
林氏从来不知,王曦月是这样牙尖嘴利,竟生得好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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