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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裴令元归家,王曦月早准备好了饭菜等他去请安回清露,又打发了奴婢们不叫伺候,连丹青和春云都没留在屋中。
裴令元见状便笑着往罗汉床方向缓步而来:“连丹青和春云都不留下,难不成今日心情好,要给我布菜,伺候我用膳?”
王曦月说了声是,就要起身:“我伺候世子,不好吗?”
见她真要动作,反而把裴令元吓了一跳,赶忙拉了她,又把人带回到罗汉床上坐着,自行换了外衫,摇着头上了罗汉床,就同她坐在一侧,把人浅拥入怀中:“你快坐着吧,还敢劳动你?既打发了丫头们退出去,想是有话跟我说,那只得我来服侍你了。”
他动起手来也真是一点儿不耽搁,布菜倒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似乎是平日里做惯了的事。
王曦月就窝在他身旁,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好处。
眼前的糕就着他手上莲花青瓷小碟送到了面前,王曦月索性张口。
裴令元眼底满是宠溺,拿她没办法,喂给她一口。
她吃过,才牵上裴令元手腕,让他放回去:“在国公府听大表姐说了些有关萧明如的事,我想了好久,总觉得不大对劲,想着等你回来了同你说一说来着。”
提起萧明如,裴令元剑眉一皱:“不是说清如有了身孕?这么高兴的喜事,你白天留在国公府陪她说话,好端端的怎么提起彭城来。”
也不觉得晦气。
王曦月当然知道他意思,转而牵上他的手,握着那温热掌心,指尖在他手心里轻点了两下:“随口闲聊嘛,说到什么就是什么,提起她来,就说了几句而已。
但我却听大表姐说的意思是,萧明如那人很会来事儿,从来最有分寸,以往那些士族女郎对她都是又爱又恨,她也很少会欺负到人家头上去。
偏偏一回京,跑到咱们家的喜宴来寻晦气。”
她先是解释了一番,然后又把裴清如与她说的那些话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而后又说:“我却不那样想,总觉得她另有用心,可又怕是我多心了些。
我真是想了好久,才想着等你回家,跟你说说看。”
其实这事儿裴令元也想过。
萧明如他算是了解的。
的确不是个莽撞冒失的性子。
就好比她幼时敢去顶撞萧明华,长大一些又敢和萧萦打架,看似是她鲁莽冲动,实则她把后路都想好了的,绝不可能因为这些事情给自己招惹上麻烦和祸端,顶多得罪两个姐姐,但有乾元帝护着,便是萧明华和萧萦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她是最会算计的人。
到侯府寻晦气这事儿嘛……
“清如说的有道理,你想得多也不算多心,这事儿我之前也是想过的。”
裴令元反握回去:“不过她人就在京城,你每日在家中,出入又有那么多人随行,她就算想做什么,也难下手,不用格外放在心上。
况且整件事情到现在为止,她得了什么好处呢?
无非就是搬出宫,搬去了瑞国公府,比在宫里的时候要自由些。
其余的,便也没什么的。”
那倒也是。
人做事,有谋算,必要有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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