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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简姝小声嘟囔着,里德森下意识地以强悍地姿态扣住自己的腕骨,掌心的热度源源不断,大概是她自己心里有鬼,总觉得紧贴着的那一小块皮肤简直像是要烧起来,站稳后简姝忙不迭转了转手腕示意里德森先松手。
里德森没松手,反倒是把她朝自己更拉近了一点,仗着自己人高腿长,在人群里鹤立鸡群目光看向骚乱的前方。
“前面出事了。”
“应该是。”
简姝透过人群的缝隙和争吵声的来源也察觉到似乎是前面诊疗室闹出的动静,想起不久前媒体才报导过的医闹事件心里一紧,就想从人群的空隙中往前挤。
里德森拉住她,镜片后的眼神情绪很淡,但是简姝知道他不赞同。
“我朋友在里面,没事,要是真的闹起来这里围观的人早跑了,不可能还站着看热闹。”
现在医院安检做的不错的,尤其是简姝对社会群体效应的敏锐把握大概能猜到最多就是家属闹事,动刀什么的还不至于,要不然这里堵着的吃瓜群众早跑的一干二净了。
往前挤了一段距离,果然人群围着事故中心呈半椭圆状左右散开,一个看上去约莫三四十岁皮肤粗糙黝黑的男人捂着脸跪地痛哭,抬起头露出一张看上去就老实本分憨厚的脸孔,几个医生护士正围着他弯着腰说些什么,气氛倒也不算紧张,前排围着一圈的人同情地窃窃私语。
简姝扫视了一下周围,看到穿着白大褂挂着胸牌手插在兜里的沈若禾就站在对面的人群中,脸上的表情无奈,看到挤出来的简姝眼睛一亮朝她挥了挥手。
看到人没事简姝稍微放下心,沈若禾有些着急朝她一顿比比划划,只不过本来就不算宽敞的医院走廊被这么一堵她就算想走现在也根本过不来。
看起来只能等风暴中心结束了再会面,看情势应该已经接近尾声了,几名医护把男人扶了起来,给他拿上深蓝色沾着土灰的布包。
简姝站在原地听旁边围观了全场的人叽叽喳喳讨论。
“也实在是可怜,父母早亡,就剩这两兄弟,靠哥哥干体力活养家。
听说大城市一定能看好,特地借钱来抚海看病,结果还没看好。
人瘫了,这下半辈子可怎么过。”
“什么病这么严重,人都瘫了。”
“听说好像是骨髓炎。”
“骨髓炎可以吃药或者做手术治的吧,怎么就活不下去了。”
“害,打一针抗生素要多少钱,做手术要多少钱。
得了这个病你别说往家里赚钱了,每年那点营收全贴药钱都不够。
小地方来的人哪里有啷些个钱,难怪要崩溃。”
现代医学发展至今所能治好的人类疾病也只维持在65%左右,但在这堪堪半数的可治疗范围内,也不是每一具患病的躯体都能得到挽救。
信息,人脉,家底,甚至是运气,每一环都在那与病魔的抗争中至关重要,有的人能侥幸战胜,有的人却从一开始就缺乏了可以抗争的资本。
碎银几两却能普渡一个人的一生从不是什么无病呻吟的感慨。
医院里的人情冷暖无助和痛苦简姝看的太多了,对此也只能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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