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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是后话了。
我们今天是没有计划的,一个下雪的周末很难让人再去计划什么。
我们一直在床上待着不起来,连交流也点到为止。
我们的心里都有一个角落痒痒的,但是不能在同一个瞬间激起。
我的双腿缠上她的时候她只是捏捏我,而她环抱过来时我却浅浅地睡着。
这种循环一直持续到电话震动起来,安萧把我的手机拔下来给我。
“谁?”
我伸手接过手机。
“詹摄影。”
安萧回答我的时候我也已经看到了手机屏幕:“啊……”
“喂,诶,詹老板您好……”
是客户。
所以我说我们这行是没有什么周末可言的,我们的时间从来都跟着客户走,这种时候客户突然打过电话来,说今天正好有空可以见面,你能有什么办法呢?
“好的好的,那詹老板下午见——嗯是的,还是那里吧,不会不会——好的再见。”
有些人会当做没听见或者直接告诉对方今天没时间,我也常有这种冲动,但我总是能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没有这种资本。
还没有升职的现在,我应该继续像打了鸡血一样地努力下去。
“客户?”
安萧帮我把手机继续充上电。
“嗯,我之前跟你说过吧,卖摄像头的那个廖修,想买‘小保保’。”
离婚险其实并不是一个很能上得了台面的事,放眼整个国家的保险公司,离婚险做得很成熟的只有我们安吉。
大概是为了吉利吧,我们内部也不称之为离婚险,而是叫花名“小保保”
,这在我看来别有一番讽刺的意味。
安萧似乎回忆起来一些,点点头说:“那你有的忙了。”
“没——”
我打了个哈欠,坐在床边穿拖鞋,“正好带带王弦她们,来这么久了还没处理过哩。”
咖啡厅没有我想象中暖和,也可能是我在路上冻了太久,我渴望被热气烤得只想脱掉羽绒服的感觉,但这里的暖气效果显然没有这么立竿见影。
我只见过廖修一次,他是我一个老客户介绍来的,上次见面是确认和我对接,这次见面才商讨具体事宜。
他的生意做得并不小,在我们市开了三四家连锁店,这样的人却是罕见地没有什么“中年成功男人”
的气质,反而有些谦谦君子的感觉。
之前就说过,能让我不讨厌的男人真不多,而谦谦君子这词我以为早就灭绝,如今倒真觉得有人能像一点。
他比我晚到了几分钟,我们相对而坐,他抱歉地说着下雪堵车了。
其实他的表情不只是抱歉的,他大概带着些难为情,我努力想从他的言谈和表情里读出他的婚姻是否已经有了裂痕,可我发现自己什么也确定不了——他是个很会隐藏情绪的人,忽而哀伤忽而又爽朗地笑起来,我倒是明白他成功的一些秘诀了。
我们不仅仅聊了离婚险的事。
他在喝尽他的咖啡时忽然提起张爱玲来,我心里的第一反应是惊讶,我搞不懂他为什么要给一个卖保险的聊这些,往日里我的客户从来不愿和我们多说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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