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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绾梨也很干脆地把玉露膏给了她。
沈敏正疑惑薛玉簪这个孤女哪来那么多银两,就又听到了沈绾梨的心声。
【看来卫国公的私库挺有钱啊,反正便宜了陆航和柳氏,还不如便宜了我,就当补偿我被他们设计掉包多年吃的苦吧~】
沈敏之前掌管卫国公府库房,自是知道卫国公府亏空得厉害的,许多时候陆航打点官场上的关系,还需要借用她的嫁妆。
虽说是借,但她那时候想着夫妻一体,便也没想过让他还。
如今陆航为了用薛玉簪激她回府,将库房钥匙给了薛玉簪。
薛玉簪眼皮子浅,又没掌过家,哪里会像她从前那般为陆航精打细算,甚至是用嫁妆补贴?
沈敏心下冷笑,以薛玉簪这大手大脚的花钱法,想必很快就能把卫国公府的库房掏空。
而她乐见其成。
绾梨说得对,便宜那些贱人,不如便宜她。
沈敏对薛玉簪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玉簪妹妹便先同流夏去衙门把纳妾文书签了吧。”
薛玉簪自是求之不得,连带着看沈敏都顺眼多了,“敏姐姐,你放心,我只是想与国公爷白头偕老,为他开枝散叶,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国公府的主母。”
说着,她还规规矩矩地给沈敏执了妾礼,还顺带给她敬茶。
沈敏含笑接过了她敬上来的温茶,学着燕京里那些贤良正室们的做派,“我在娘家养胎的时日,国公府和国公爷便有劳妹妹照顾了。”
沈敏和薛玉簪妻妾和睦,而一旁的沈念娇则是快要将手帕撕掉了。
沈敏竟然如此自作主张地给爹纳妾!
她爹心里只有她娘,若是知晓,定然不会同意的!
可是她娘如今还在京兆府的大牢里,侯府的人一直盯着,爹也不好贸然出手救娘出来。
……
沈敏人虽然住在侯府,但是为陆航纳妾的动静却闹得很大。
流夏带薛玉簪签了纳妾文书后,顺路便置购了一顶粉轿,雇佣了一队喜事仪仗,一路上敲锣打鼓,特意在燕京城主干道上绕了一圈,风风光光地将薛玉簪从国公府侧门抬了进去。
纳妾与娶妻不同,不必在黄昏时进行,所以薛玉簪过门的时候,正是白日里熙来攘往的时候,一路上的商贩走卒和高门大户都瞧见了。
卫国公陆航纳妾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燕京城,茶楼酒坊都在议论此事。
而此时,陆航正带着柳凌霄与朝中几位吏部的官员和大儒一同饮酒,为柳凌霄日后的仕途铺路。
卫国公府在朝中并无实权,就连陆航也只得了个闲职,虽与襄平侯府有姻亲,但朝中文官与襄平侯大多不和。
按理说陆航是请不动这么多吏部官员与大儒的。
但今日座上,吏部尚书也在,这些文官多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过来的。
吏部尚书满头华发,已是将近乞骸骨的年纪,鲜少有同僚能请得动他。
但陆航是个意外。
只因吏部尚书王岱年少时有一桩憾事。
王岱少时也曾有一位伉俪情深的结发妻子,一如如今的陆航和沈敏一般,满京人人艳羡。
只是他妻子多年未孕,膝下无子,母亲以无后为大,执意逼他妻子为他表妹为纳妾。
妻子因此郁郁抱病而终,死的时候尚怀着两个月身孕。
而他也因此悔恨不已,终生不娶,始终悔恨当初为何没能鼓起勇气反抗母亲。
随着年岁渐长,官位高升,人生看似至满,可只有王岱清楚,他夜来幽梦,时常想起与妻子在镜前描眉挽发的闲暇时光。
可每每梦醒,他独对轩窗,梦中发妻容颜如故,可他却已经鬓发成霜。
终是十年生死两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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