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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拉架的也越来越多,赵家其他人终于来了,叔伯,婶,侄,公安也来了,呜啊呜啊的从石岩镇东叫到镇西。
石岩镇派出所的陈康民从前在公社做事,与老张算相当熟悉了,正巧当晚值班。
“你硬是,你都是老师傅老同志了噻,啷个搞的欸,啷个年轻的时候人家都是喊你拉架劝架,啷个六七十岁了还净光打架斗殴欸?这点事情你搞不清楚啊?你都糊涂了?这是啷个年代欸?以为还像以前那样搞个锄头拿把镰刀就能解决问题啊?还拖着走,你还是年轻时候的力气?啷个跟你讲谈不听呢?你啷个不捡两块石头直接把他砸死算了欸?
那我跟你说,那你就进去不得出来了,想把一个人搞死还不简单吗?再又说一个,他今天是喝了酒的你一个人弄得过,假如他今天没喝酒你搞得过啊?赵老二那吨肉倒下来压都要压死你!
还打架!
你莫说出去把人家大牙笑落了。”
老张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一声不吭,脸老长的拉着,眼睛盯着面前破旧的办公桌一动不动,放在下面的手和双脚却止不住轻微的哆嗦。
他先铁了心要把赵老二抓到派出所来说个清楚,现在冷静下来,只觉得还该在坝子就把他推马路上叫车撞死。
“你说你好不好耍嘛?”
陈康民气的背着手在他面前直转:“又不是一岁的两岁,还细娃吗?打架!
越活越回去了,搞笑一样你在。
力气又还大,从坝子拉到马路上来了,万一有辆车来一哈都要交待在那里!
你以为哟!”
“师父。”
有民警拿着文件夹到门口来喊他。
“我看你这回啷个整,把他弄出个好歹来你来赔嘛!
搞得你有理都变成没理了你来整嘛!”
说罢,气咻咻往门口去。
老张望着他出去的身影,听他小声问外面的人:“啷个说,人回来没得?”
几盏节能灯照得通亮的办公室空无一人,外面却热闹得很,是那群看热闹的人从镇西跑到镇西来了,那大门口到办公室中间隔了两个院子,外面七嘴八舌听的并不真切,只听到声音最大的赵五大儿子赵舒元蛮横的叫嚷:“硬是以为我们赵家的人好摆整吗?头两天张忠信来把我们四伯爷手杆弄断了,这会儿她老汉又来找我们过孽,是不是硬是他们张家都是些不讲理的人嘛?”
老张噌一下起身往外走,脑海里一时是忠旭母女与赵二争抢时的场景,一时是设想的忠信与他们冲突的画面,心里的火又开始往头顶冒,直烧得他满心满眼都是红光。
赶好天冷,换了夏天恐怕外面大门口就该都叫看热闹的人围起来了,三个民警面前一排男女老少还是赵家人,最凶神恶煞的是赵舒元扯着嗓子挥舞着手指跟面前的民警咆哮:“喊他出来说清楚啊,光把我们拦在外面是啷个回事欸!
上回张忠信把尤勇打了你们也把我们拦着,这回又把我们拦着,啷个嘛,你们是帮凶吗?究竟啷个处理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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