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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晚晴不但没睡着,而且还精神不错的依靠在床头。
看见顾妍曦,她笑着朝她招招手:“曦曦,过来。”
顾妍曦愣了一下走过去,坐在床边的时候还有点回不过神。
方晚晴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怎么了?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摇摇头,她突然鼻尖一酸。
奶奶走的时候,也有这样突然的精神矍铄。
她知道,这叫回光返照。
眼泪猝不及防的落下,她只能别开头,死死的咬住嘴唇。
“好了,别哭。”
方晚晴微笑,抬手给她擦着眼泪,“妈妈突然觉得肚子饿了。”
“我去做饭。”
顾妍曦说着站起身,快步返身跑下楼。
等她走了,方晚晴这才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给唐浅打了个电话。
当天晚上,方晚晴的情况急转直下,明明晚饭还吃了半碗粥,和她说了很多话。
可现在,她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手被顾妍曦死死的握住。
“妈妈,妈妈……”
顾妍曦一声一声的叫着。
方晚晴好像听见,又好像听不见,偶尔眼珠子动了动,可是也不知道看没看见顾妍曦。
唐浅和顾子威连夜赶过来的时候,方晚晴已经剩下几口气,还在拼命的坚持着。
等到唐浅赶到,方晚晴握住她的手,用尽全部力气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
依照方晚晴生前的心愿,顾妍曦为她办了简单的葬礼。
她的墓地就在裴玉英和方诚墓地旁边,这也是她的愿望,生前没有能陪着父母,死后希望可以陪伴。
所有的一切料理结束,唐浅和顾妍曦谈了一次话。
“曦曦,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跟我回家吗?”
“小姨,我先不回去,我想去凉城。”
顾妍曦说完,唐浅眼神一闪,似乎有所深意,不过她终究没说出,只是说道:“好,我尊重你的决定,曦曦,不管怎么样,我永远在你身边。”
“谢谢你,小姨。”
收拾了东西离开住了两个多月的小镇,顾妍曦坐飞机去了凉城。
忐忑不安的心在飞机落地的一刻也同时放下,她拖着行李箱从机场走出,拿出手机拨通了柏亦央的电话。
那边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顾妍曦想着柏亦央可能在忙,于是便直接打车去了柏氏。
刚进柏氏大楼,迎面她就遇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曦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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