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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惜见道:“看他身形,确是个男子。”
明千霜问道:“方才你拿了他面罩,可瞧见他脸了吗?”
柳惜见摇头道:“没有,天太黑了,看不清。”
明千霜想了一想,道:“方才,我和他在火旁过招,见他左边眉毛尾上,有个旋。”
柳惜见喜道:“那总还算有印记可认。”
明千霜凝眉而思,又道:“看他眉眼,这人倒像是上了年纪的。”
柳惜见也见那黑衣人眉毛半黑半白,细细思量,却想不出有这么个敌人,正思之间,明千霜问道:“他使的是朝阳教的功夫,你看这人,会是谁?”
柳惜见摇头道:“未必便是朝阳教的。”
明千霜道:“何以见得?”
柳惜见抬眸笑道:“有时我在外面要去捣乱,便算是易了容,那也不会显露本门的武功出来。”
明千霜笑道:“你倒是有心得呀。”
柳惜见问道:“你有没有点头绪?”
明千霜道:“我也没有?”
柳惜见沉吟片刻,道:“他从头到尾不肯说一句话,多半是怕一说话露了形,想是咱们认得的人。”
明千霜点点头,道:“他既要杀咱们,不会只动一次手,后面定会再来的。
况又是咱们识得的人,多留心他眉毛上便是了。”
无可索解,两人便也丢开这事不提。
天虽未明,但此时再睡是睡不着,坐着又是耗时,明千霜道:“接着赶路吧。”
柳惜见应了,便去牵马,两人便黑天地里赶路。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天才大亮。
明千霜腹中不适,一怕柳惜见担忧,二怕延误时刻,只强自支撑。
初时天黑,柳惜见看不到他脸色,还不觉,这时天明,偶向明千霜瞧去,见他一张脸蜡黄,心中吓了一跳,问道:“师兄,你可有哪里不好么?”
明千霜道:“没有呀。”
柳惜见看明千霜面色实在不好,可他自个儿又说没有哪里不好,正在暗骇之际,明千霜问道:“你怎会这么问?”
柳惜见听他这么说,又当他说的是真,只怕自己说他面色不好叫他灰心,答道:“没事,我怕你身上有伤,受不了这样颠簸。”
明千霜笑道:“好歹练了这么多年武,哪里便这么没用呢。”
柳惜见却不放心,踌躇一时,但:“我有些累了,咱们歇会儿吧。”
明千霜勉强微笑,道:“那好。”
从马上下来,柳惜见也下马来,拿了水囊递给他,明千霜正觉口渴,接过便仰着脖子喝了个足。
只是冬日里那水甚是寒冰,明千霜腹中又是一阵火辣,这时冰水下腹,寒热两气一激,更是说不出的难受,不觉头上便渗出豆大的汗珠来。
柳惜见瞧在眼里,忍不住道:“师兄,冒犯了。”
说罢,把自己右手背放到他额头上贴了一下,只觉一阵凉,并不似常人的温热,这才取出手帕给他擦去额头上的汗,又道:“你哪里难受,定要和我说了,我也好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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