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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下了三天的雨,庄子里的路满是泥泞。
绵绵细雨中,一辆驴车缓缓从庄外驶入。
车上坐了一个婆子一个丫鬟。
婆子头插金簪,穿戴十分体面,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管事嬷嬷。
这嬷嬷皱眉抱怨说,“夫人故意挑这样的天派我来接二小姐回府,可不就是想折辱二小姐吗?可怜我老太婆一把年纪了,却被这晦气二小姐牵累遭了秧。”
确实晦气,那林芊芊明明是嫡出的大小姐,却被定性成了庶出二小姐。
若不是还有利用价值,说不定早被老爷夫人派人抹杀了。
“孙妈妈,您再忍一下,很快就到了。”
丫鬟小桃举着油伞帮孙妈妈挡雨,伞几乎全部罩在孙妈妈头顶,小桃自己半边身子已经淋湿,手也累麻了,却还要安慰孙妈妈。
没办法,谁让孙妈妈在夫人那里得宠呢。
孙妈妈呸了一口,说出了豪言壮志,“我既倒了霉,便不会让那扫把星二小姐好过。”
可惜她不知道,很快就要被这话给打脸了。
孙妈妈是侍郎府的管事妈妈,极得夫人信任,平时吃香的喝辣的,出门好歹是能坐上普通马车的,这回夫人为了恶心那位“二小姐”
,特意让车夫赶着驴车过来。
车上连个遮雨的地儿都没有,只能一路打着伞,好在雨下得不太大,只打湿了鞋子和裤角。
孙妈妈咬牙切齿,自己何时受过这样的罪?都是拜那位二小姐牵累,决心不让二小姐日子好过。
到达目的地后,孙妈妈在小桃的搀扶下跳下驴车。
感觉骨头像是散架了一样,全身酸痛。
这尼玛驴车,真不是人坐的。
孙妈妈打量眼前破旧的院子。
总共只有三间低矮屋子,纯纯的土坏房,潮湿的土墙上都生绿苔了,实在是腌臜。
果然穷乡僻壤,还不如侍郎府下人住得好。
“小桃,你在外候着,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好好打伞罩住我先前坐的那块位置,别让雨水把车身淋透了,到时候我便没法坐了。”
“是,孙妈妈。”
屋门是开着的,孙妈妈一脸嫌弃,捂着口鼻走进去,却发现屋里充斥着很好闻的薰香,略带一丝丝甜气。
孙妈妈放开捂住口鼻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气。
好闻!
真好闻!
比府中宝珠小姐用的味道还要清雅。
闻之神清气爽,一路被驴车颠得头晕症状完全消失了。
不过孙妈妈觉得这也没啥奇怪的,庄户人家认识很多奇怪花草香料是很平常的事。
孙妈妈抬头看向坐在小竹塌上的姑娘,这位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二小姐”
林芊芊了。
杏眼琼鼻柳叶眉,再加上白皙如玉的肌肤,真真是个美人儿。
披散着长发,一身月白色广?更显头发浓密漆黑,全身上下无一件饰物,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整个人看起来气质静雅,比起家里那位养尊处优的宝珠小姐更胜一筹。
要她说,一个偏僻庄户人家长大的姑娘,怎么可能是这种高贵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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