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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琰点了点头,什么都没问,提步继续向勤政殿走去。
随从连忙起身跟在他身后,入了勤政殿。
勤政殿内外都是方琰信得过的人,不过他仍旧是屏退了众人,才问道:“何事?”
随从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只大鸟来,他原本身体十分精瘦,适才瞧起来颇有些臃肿,原来是怀中这鸟的缘故,这鸟缩着翅膀,身长一尺有余,耷拉着脑袋,胸口一起一伏,似十分吃力。
羽毛上还沾了血。
“这游隼是被射下来的,受伤不轻,王爷请看。”
随从将游隼细长的鸟腿从柔软的羽毛中给拽了出来。
那细长的腿上绑了一只细细的竹管,比幼童的小指更要细上许多。
方琰点头,伸手接过受了伤的游隼。
那细细的竹管在它腿上绑得很结实,方琰从身上摸出一把十分锋利的匕首,小心翼翼的挑开缠绕在那细细鸟腿上的绳子,费了好一阵功夫,才将那竹管取了下来。
竹管是被蜡封着的。
他双手握着极细的竹管之时,心头就忍不住狂跳。
谁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的?竟真叫昕儿说对了!
一般人怎会用这么隐蔽的方法传信?驯养一只游隼要花上多少功夫?
他手里握着的一定就是京城之中某位高官重臣通敌的证据!
虽然蜡封还未被打开,但他心中已经笃定了大半。
寻找了这么久那藏在暗处的人,如今终于就要揭开最后一层遮羞布,看到那人丑恶嘴脸了!
他心头不禁十分激动,目光定定的落在那极细的竹管之上,连呼吸都微微凝滞起来。
“点灯。”
方琰缓声说道。
他声音放的很轻,语速也很慢,似乎是为了用声音平静此时有些激动的内心一般。
随从连忙上前,用火折子点亮了灯,并取下灯罩来,将灯烛送到方琰面前。
方琰仔细打量那极细的竹管,竹管比幼童的小指更细了许多,即便灯烛融化了蜡封,那里头的字条,也难以取出。
“去取细长的银针来。”
方琰又吩咐道。
纵然心中已经急不可待,但他面上尽量让自己显得平淡从容。
越是接近真相的时候,越要冷静,不能慌张忙乱。
如此才是最佳的心态,如此才不会在最后时刻,忙中出错。
他可以冷静,可以从容,可以等。
已经为突厥的事情烦恼这么久了,努力这么久了。
如今就要知道真相的时候,不过多等上一时片刻而已,他有什么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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