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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
沈追已经疼了一天一夜,他请来的那些大夫全都是废物,没有一个人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只他腹中如绞,浑身都跟着疼,就好像有数不清的蚂蚁在疯狂啃食着他,他越想昏过去,整个人就越清醒。
最开始他怀疑自己是中毒了,可所有的大夫都说他没有中毒。
他面白如鬼,额上青筋毕露,双眼布满红血色,气喘吁吁躺在榻上,嘴里不停发出痛苦的嘶吼,时而翻滚,时而用力捶打着床榻,活着对他来说已是一种煎熬。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属下去求侯爷,让给他主子请个太医来。”
一旁的侍卫红着眼说道。
沈追猛地一怔,“你说什么?再重复一遍。”
那个侍卫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倏地,沈追双眼骤然睁大,他牙关发颤喃喃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他一副醍醐灌顶的模样,脸上惊恐交加。
“主子明白什么了?”
那个侍卫一头雾水。
沈追心有余悸,“一连两次父亲都安然无恙,那人定以为是我从中作梗,这是他给我的惩罚!”
是了,这就是他办事不利的惩罚。
世上哪有白得的好处?
这些年他从那人手里得到的一切,都是要加倍偿还的。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这也是沈追正在思考的问题。
现在他该怎么办?
背后那人已经不相信他了。
这一次,只叫他生不如死。
下一次呢?
怕是就要取他的性命了。
不,说不定已经没有什么下一次了,这一次就会杀了他。
那人,实在太过强大,太过恐怖,他在背后一点点扶持他,给他钱,给他物,为的就是借他的手取了父亲的性命。
就连毒经那种失传的东西他都有,还有什么是他没有的?
他若是想杀他,简直易如反掌。
可他不想死。
“快扶我起来,我要去见父亲。”
沈追迅速做出决定,这世上根本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很快,他便出现在沈鹤亭面前。
事实上沈鹤亭一直在等他,他知道沈追迟早会想到,他这场病的蹊跷之处。
沈追跪在他面前,声泪俱下,“求父亲救孩儿一命。”
沈鹤亭一副震惊不已的模样,“行简,你何出此言?”
沈追强忍着身上的痛,他眸光微闪,“父亲,有人给孩儿下毒,以此逼迫孩儿毒害父亲。”
“什么!
竟有这样的事,你仔细说清楚。”
沈鹤亭很是诧异,实则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好一个沈追,真是没有人比他更懂得趋利避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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