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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尔斯问。
“我直接睡在网道里的次数比较多,以便处理紧急事务,”
铁之主客观地回答。
“但平时……这里不会聚集这么多人。”
他们随着人潮向前行走,超过两千人在这条通道上排队,妇女与老者的数量格外地多,加上他们所牵着或抱着的孩子,与成年男子的比例达到了七比三的程度。
除了未到能够工作的年龄的小孩,所有人都穿着类似的劣质衣服,这些是来自各个工厂的统一工作服。
不适的咳嗽声压抑地在疲惫而虚弱的人群中传播,但没有人离开。
接着,两个听觉超凡的奥林匹亚人听见人群中传来一些叹息。
几个穿着灰色与黑色长袍,胸前绘制着交叉十字的人正在用一种未曾听闻的语言交谈,他们的表情满是悲伤,不停地摇头,同时在队伍中缓慢地走动,试着以安抚的方式来维持基本的秩序。
莫尔斯干脆读了他们的心:“他们说这样会出现交叉感染,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佩图拉博困惑地眨了一下眼睛,用上基因原体的视力和他常备的机械辅助,看清了远处几个人的脸孔:“那些人——聚集在我居住的楼下的那些凡人,他们是这片区域的大商人……稍等,”
佩图拉博连上数据板,检查最近数个月的房屋出租报表,“对,他们租下了这栋楼的下半部分。”
“但看起来他们在分发面包,”
莫尔斯说,“这太不寻常。”
随着他们逐渐靠近,更多穿长袍的人过来,抬起的左臂上挂着一条书写经文的金带,手里举着喷雾瓶,在人群中像降雨一样洒下雾气。
人群温顺地接受着它。
基因原体分辨出这些薄雾中的抑菌成分,更觉得惊奇。
假如将阿斯塔特药剂师所使用的抑菌剂稀释数倍,再佐以一些温和的辅助成分,就能得到这种喷雾——但造价无疑极其昂贵。
“这是在消毒,”
莫尔斯评价,脸上多了一点笑意。
队伍确实漫长,但流动得却并不慢,很快,在昔日那些精明商贾如今真诚到不可思议的关照中,轮到莫尔斯和佩图拉博进入大楼底层。
大厅里曾经浓重的洗涤剂味和劣质阿玛塞克酒带来的酸涩臭气一扫而空,变成一种浅淡的、从天然植物中提取的清新剂气味。
污渍斑驳的墙面被简单地铲下一层墙皮,并以淡色的木板覆盖。
没有新的油漆粉刷,可能是因为那过于刺鼻。
新的暖色灯管挂在天花板上,地面则铺着浅色的地毯。
一台坏了的电梯被修好。
时而有人戴着口罩,头发用帽子固定,抬着用干净白布遮盖的担架,匆匆地往返在不同楼层之间。
喧闹与脏污的世界被隔绝在外,在明亮的暖光之下,此地只留宁静与平和。
他们没有立刻得到接待,约半分钟后,一扇红木的小门敞开,里面快步走出一个高大之人,身披黑色软布长袍,左袖和胸前绣着一大一小两个白色十字徽记,脖子上挂着一枚天鹰圣牌。
他在门口的桌边坐下,握起一支笔,蘸上墨水,摊开已经记了厚厚一册的登记簿,平视站立的凡人。
隔着口罩,也能看出此人平和的笑意。
他用安抚性的语气,抱歉地说:“刚才团里有一点临时的小事,久等了。
请和我大致描述你们的病情,好吗?不用惧怕,我们会尽力帮助你们。”
佩图拉博欲言又止。
莫尔斯说:“我们没有生病,只是跟着别人不小心排队进来了,这是哪里?”
那个人愣了一下,好脾气地笑了笑:“没有关系,这里是穆里斯坦,我们团里的流动医疗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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