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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误会,只是你的答案对我得到的那些时间线很重要,所以麻烦你回忆的时候仔细一点,如果有可能的话。”
苏蕴对宋文霖摊了摊手,示意他别转移话题。
“不常见面,所以你想知道的那些时间,对我的记忆来说,是很深刻的。”
宋文霖看着苏蕴的眼睛,心里不禁感叹不愧是姐弟,对于自己的利益总是把握的很清楚,“说实话,我跟她见面的次数没有超过十五次,高三那年九月,她作为交换生来到加拿大,我们在学校见过五次,在我家见过两次,九月中旬在酒店见过两次,之后中间间隔了十个月,她失踪了,再见到时,是来年的八月初,在我母亲的花园里,见过三次,过了两个星期左右,在我家里见过一次,后来……”
“最后的两次见面,是那两场葬礼是吗?”
苏蕴看着宋文霖陷入回忆的样子,替他补上了要说的话。
“是的,先是在加拿大的我母亲的葬礼,然后是在美国的那场葬礼,之后再也没有见到过她。”
宋文霖调整了一下坐姿,翘着的二郎腿放了下来,胳膊也搭在了座椅两边的扶手上。
面对失意的宋文霖,苏蕴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事情的发展,都是他们自己做的选择,如果觉得痛苦,当初又何必将薄情之人看得那么重,“她失踪的十个月时间里,你没有找过她吗?你的感情不至于是只想和她来个一夜情吧?”
“我当然找过,可结果根本就是一无所获,发出去的消息,全都石沉大海,我不想折磨自己,更不能让她觉得我是个麻烦难缠的人”
说到这里,宋文霖有些激动,苏蕴这个晚了几年的旁观者,又怎么能理解和感受的到当年他的痛苦和无奈,“我也多想那些回忆只是一场互取所需的一夜情,那样的话,在你爷爷的葬礼之后,我就不会让你看到那么难堪的我了,可它不是,甚至于这么多年了,它依然存在,没有一丝一刻的褪色过。”
感觉到气氛渐渐向不可控制的一方倾散,苏蕴及时将它拉了回来,他还有很多想要知道的事,如果宋文霖在此时情绪崩溃,恐怕以后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那张用邮件发送给我的大合照,是你吗?”
“是,看到了吗?你们小时候其实是一样可爱的,还有一张照片,是今天刚收到的,我觉得你也会感兴趣。”
宋文霖打开一个加密相册,将一张照片放成大图,把手机递给苏蕴。
接过手机之后,苏蕴被入眼的三个人绕得眼晕,他抬头看着宋文霖,后者对他点了点头,给他保证照片的真实性,在得到肯定后,苏蕴再次看向照片上的三个人,分立两边的两个人长相极为相似,应该是一对同卵双胞胎,而中间的人,虽然样貌与其他两人差别很大,仔细看去五官细微处也有相似。
“她们其中,右边第一个目前在加拿大,成为了我父亲家中的一名佣人。”
早上看到这张照片时,自己的反应和现在的苏蕴一样,对自己曾相信过的事物的迷茫,同时又在心里找各种理由否定自己的怀疑。
“中间的那个,现在是我家里的…保姆。”
在此之前,苏蕴不是没有怀疑过吴婶的身份,这种怀疑在夏琳宜说吴婶眼熟时达到了顶峰,可是不论他怎么查,都没有什么有效的资料,“那么,剩下的那个人去哪了?她们三个一定是都知道一些事,否则,像我姐那样的人,不会费尽心思帮无关紧要的人隐藏身份。”
“不知道,能得到照片,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这些年,我能查到的东西全部都发给你了,我所能在她眼皮底下达到的程度,只能到这里了!
再往前走,我怕她会生气。”
宋文霖站起身,走到阳台边,将那条窗户缝合上,把君子兰移回到了原位,转身回来从苏蕴手里拿过自己的手机,又将放在档案袋上的打火机收回到口袋里,并把装着宋锐病例的档案袋放到苏蕴的腿上,“接下来的事,就只有你自己去探索了,还得麻烦你照顾阿锐,辛苦了。”
“照顾他,是理所应当的。”
苏蕴拿着档案袋起身,他所未能了解到的那一年在宋文霖的解答里有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却又有了新的疑团,但之后的事也确实像宋文霖所说的一样,只能他自己去找答案了,他向宋文霖做了道别后,就要离开这个办公室,回到宋锐所在的病房里。
第29章
“我以为像你这样为了达到目的能够利用一切的人,会控制好自己每一分感情的边界,你真的是为了阿锐,甘愿自己拆穿编织了多年的谎言,还是因为事态的发展超出你的控制,所以你要将那层墙往外扩一扩?”
“那你呢?只是为了不让她厌恶你,而活在她为你树立起来的假象里,值得吗?”
“我弟弟很单纯,看到放在保险柜里的那些东西以后,估计也只是同情我,”
宋文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重新打了一次领带,对停在门口处的背影,一字一句说到“如果有一天,你对他没感觉了,想要离开他,就直接一点告诉他,他很懂事,会自己离开的,不要欺骗他。”
“不会的,如果走到那一步,我不会伤害他,两天后,校运会结束,学校会放三天假,我姐会回来。”
在苏蕴离开后许久,办公室里的宋文霖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从办公室出来以后,苏蕴看了眼手机,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也不知道宋锐这会醒过来了没,离开病房的时候,他还能看见宋锐因为伤口疼,睡着时也皱着眉头,办公室到病房的距离,大约是一百米左右,中间有一段玻璃长廊,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乌云随着风飘向远方,太阳又悄悄的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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