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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众人看清牛大壮凄惨无比的模样时,无不大惊失色,有的甚至忍不住尖叫出声,并迅速将头转开,不忍心再看。
没过多久,虞婆婆在卢启承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奔跑而来。
远远地,就能听到凄厉而又痛苦的哀嚎声。
等到了近前,虞婆婆终于亲眼见到了牛大壮的惨状,刹那间,她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软绵绵地瘫坐在牛大壮身边。
她双手哆哆嗦嗦地抓住牛大壮的手,放到自已额头,泪水如决堤般涌出,撕心裂肺的哭声和哀嚎声,让许多人不禁动容。
在场很多人虽然平时都讨厌这个古怪、孤僻的老人,但如今看着这一老一小的遭遇,也忍不住生出同情心,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过了一会,虞婆婆强忍着悲痛,从包里掏出小刀,割开自已的手掌,颤着声念咒,依然是听不懂念的什么,隐隐约约又听到那天她念的三个字“阿苏郎。”
她不停念动咒语,牛大壮竟缓缓睁开一只眼睛(另一只已经被石头砸得稀烂),他那只勉强睁开的眼睛,四下寻找着,看到了虞婆婆,他哭了起来:“奶奶,我疼,好疼,我怕,我怕。”
虞婆婆抽泣着点头:“大壮,大壮,奶奶在,奶奶在,不怕,奶奶在,不怕......”
“你快告诉奶奶,是谁干的?是谁干的?”
她声音变得异常凄厉。
牛大壮浑身都在发抖,拼命地摇头:“奶奶,鬼大哥说了,不是闹着玩,是欺负,他们,欺负我,我怕,我好害怕。”
王阳听到牛大壮提到自已,也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大壮,你别怕,鬼大哥在这里。”
看到王阳,牛大壮眼睛里闪过一丝喜悦:“鬼大哥,你说......你说教我,教我打拳,保护奶奶。”
王阳眼眶泛红,感觉鼻子酸酸的,他点了点头:“嗯,对,鬼大哥教你打拳,你要听话,你要好起来,现在先告诉奶奶,是谁欺负你?”
牛大壮一脸惊恐:“武子哥,欺负我,好疼好疼,用锄头,挖头,我跑,他们打,大壮跑,跑,跑,跑到井,跳下去,罗平哥说,扔石头,砸死他,就好多石头,下雨,石头雨,就好疼好疼。”
王阳赶紧问:“武子哥,罗平哥,还有谁?”
牛大壮此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磊……建哥。”
王阳又继续问:“还有谁?”
牛大壮艰难地摇着头:“他们,一,二,三,嗯,三。”
还不等王阳和虞婆婆说话,卢强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罗大东,他大喊道:“罗大东,罗家管事的是不是你?是你把人带来,还是我带人过去?”
围观的村民纷纷转头看向罗大东,罗大东并不答话,回头跟身旁的人说了几句,那人就转身跑出了人群,然后罗大东才说:“我已经叫他们去了。”
声音并不大,似乎也觉得自家理亏。
卢强又转头问村长:“张家的小子,是你去叫,还是我去叫?”
村长也招呼了身旁的人,去把张磊建叫来。
没一会,罗武、罗平、张磊建三人便被带了过来。
村长问他们:“你们三个是不是用石头砸牛大壮了?”
罗平他妈妈叫嚷起来:“村长,你怎么会信一个傻子的话?我两个儿子这几天都生病在家里,门都没出过,怎么可能用石头砸?”
村长还没说话,卢强便抢过话来,大声说道:“你两个儿子一起生病?你骗谁?他俩好端端站在这,谁看得出来生病?”
罗武说:“卢强叔,我就是生病在家,没出过门,牛大壮就是个傻笔,他说话,只有傻笔才会相信。”
卢强冲了过去,指着他说道:“你再骂一遍我撕了你的嘴!”
罗大东立刻闪身挡在他和罗武中间:“卢强,有事说事,要不是出了人命,我也不会把他们叫来,我给你面子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这话出口,罗家人和卢家人立刻都围了过去,形势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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