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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季长风知道他曾心心念念别人的场景,估计是个上房揭瓦的好戏,遂他又垂下了头。
季长风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楼清坐在窗前,垂头丧气的模样。
季长风走过去,将手覆在他的头顶,问道:“一路上都心事重重,在想什么?”
楼清没想过自己的‘掩饰’逃不过季长风的‘法眼’,当即又是愣了。
季长风坐在他身侧,收回手道:“京城出不了什么事,别担心。”
“...”
他是否应该顺着阶梯下?“我...”
季长风深深地看着他,这个人不敢说却又彷徨不安,让他问不问都难:“若是有事就跟我说,憋着不难受?”
罢了,提醒他一下。
可季长风这个‘钟子期’遇上的不是‘俞伯牙’,而是楼清,他并不能闻弦音而知雅意。
楼清干巴巴地点点头,默了。
京城的繁华不在话下,处处楼宇林立,车马不绝。
楼清掀开窗帘,匆匆的看了眼又放下。
季时雨在京城有一座院子,是京城样式,不显富贵,回廊曲折,院中青竹翠绿,别致静雅。
“大哥,我要去王家一趟,你是否想要同行?”
京城别院留有几名仆人,用作平时守家与打理,一行人到了别院时,屋内是干净的,水是热的,好似这十来日的奔波都显得假,尽管如此,他们到了别院之后,还是各自回房休息了,待到晚膳时才重新汇聚。
王家是季家在京城的生意伙伴,季时雨常有来往,若非因为年内江南本家出了事,这拜访也不会拖到三月中旬的某个夜晚。
季长风摆摆手,道:“我就不去了,那王老爷见了你,不得拖着你去媚华楼饮个通宵。”
季时雨呵呵一笑:“我可从来都是守身如玉,未逾越半步。”
季长风笑道:“得了得了,我还不知道你嘛,叫上丁护院,夜里有个照料。”
季时雨啧了两声,道:“大哥,你是为了嫂子放弃整片森林啊。”
季长风将人推出门口,道:“少拿你大哥说笑,你也只剩下嗅嗅味了。”
季时雨一脸哀痛:“本是同根生,何苦互揭疤。”
季长风将门一关,阻隔了季时雨的‘伤风悲雨’。
楼清坐在矮几旁的软垫上,见季长风走进来,道:“二弟在念什么呢?”
季长风道:“没什么。”
楼清哦了声,没再过问。
接连几日,季时雨都被‘接风宴’忙的抽不开身,通常都是喝到烂醉回来,第二日睡一日,夜晚再接着来。
楼清想,这都是给季长风惯得,季长风白日清点帐目,同样忙的不可开交,事情都他做了,季时雨肯定不会担心账目上的事。
点帐是细致活,楼清帮不上忙,只能看着季长风忙的焦头烂额,掐眉心叹气。
来京城第三日,楼清也在别院里待了三日。
季长风百忙之中终于想起自家夫人,午时用膳时,对楼清道:“正是踏春好时节,你若在家中闲着无聊,可和梁神医出去转转。”
楼清只好找借口推脱:“梁神医醉心医术,他托二弟弄来许多珍贵医书,每日都在房里泡着,我不好打扰。”
季长风想想也在理,于是转口道:“陈涛不是调职户部侍郎?你也可以去找他叙叙旧。”
楼清道:“我记得你并不喜我与尚学走得太近。”
季长风义正言辞道:“若非我不得闲,哪会让他献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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