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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小不点（第5页）

我也不舍地说道：“你是我们最坦诚、最勇敢的朋友，我还打算把班里的同学都介绍给你呢。”

少年祖冲之对曹皮皮说：“不必难过，能为全人类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我感到很高兴呢！

假如不尽快将大量子抓住的话，将来的某一天，学校、家园、乡村和城市都会变成火海一片，那才是真正叫人悲伤的事情呢！”

它又对我说：“你才是最最勇敢的人，比起你转动轮椅冲下山崖来，我的这点举动真的算不了什么。

你是活生生的人，比我更脆弱也更容易感觉到疼痛，而我只是个由金属和芯片组成的大块头，况且核弹瞬时就会将我烧熔掉，我根本来不及有任何疼痛和恐惧。

我相信比起其他人来你一定更加理性，也更加能理解我的这一抉择的必要性。”

我流着泪水点点头。

祖冲之1号又说道：“我要送给你们一首诗，我很喜欢它，我把它念给你们听吧！”

我和曹皮皮屏息聆听。

屏幕上的少年祖冲之用童稚清亮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诵读起来：

《路边的草花》，作者海桑

它太小了，

小得简直算不上是花儿

但你若蹲下来仔细看它——

这是花瓣，这是花蕊

这是花香，这是蝴蝶

它是认真选择了颜色

小心熨平了衣裙

才仪态万方地来到这个世界

它太小了

它不占地方，不碍事

它一点儿也不珍奇，可我喜欢它

我喜欢它，可我不能对它更好些

我不会把它小心地移走

放家里当孩子养着

我甚至不知道它的名字

它需要阳光，需要风雨

但不需要我

祖冲之1号读得很有感情，我的脑海中出现了滩地上的那种花蕊间藏着“小狗娃子”

的雪青色小花。

仿佛是心有灵犀，祖冲之1号对我们说：“你们还记得你们带来的那朵藏有黑色小昆虫的珍稀野花吗？在这个世界的某条鲜有人至的小路边，某个鸡犬不闻的山谷中，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一定还有很多仪态万方的小花，如果大量子真的引发了核大战的话，它们会从此消失无踪的，所以别为我的损毁而难过，如果我的毁灭能换来不计其数的珍奇野花在世上继续开放，那我会感到很宽慰、很值得。

如果你们以后真的想念我的话，就去看看路边的那些小花吧！”

我和曹皮皮被带至距离掩体10千米外的另一处隧道中，大约两周后，隧道突然颤动起来，灰尘四处飞扬，我们面如土色，以为发生了地震，但和我们一同在此居住的宋博士说：“这是‘小不点’被引爆，大量子被成功消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