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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表姑娘从前在家日子过得艰难,即便有些小心思,只要不是心长歪了,要起那些阴毒害人的意,年轻女郎为自己筹谋一二,原不打紧。
倒别学了姑奶奶那样,一辈子也没那种成算,白白断送在忠敬伯手上。
老太太都不计较,她目下听着,这也没什么。
不过是想再招人怜爱疼惜一些而已。
沈妈妈反倒觉着她可爱。
于是一面引着人往三房去,一面把长宁侯府的情况大概说给她听:“三爷与四爷都不是老太太亲生的,不过老侯爷在世的时候管得严,老姨娘们生下儿子就都送去了庄子上,三爷四爷也是在老太太膝下养大的。
至于姑娘的诸位表兄弟姊妹们,性情嘛自然是各不相同,却也没有十分刁蛮不堪的,或偶有混账的,姑娘也用不着很是谦让着,凡事还有老太太给姑娘撑腰做主。
以后相处的久了,或晚些时在老太太那儿见着了,姑娘也就知道了。
咱们世子爷姑娘是见过的,最正派不过的一个人。”
王曦月听完这些似真的安心不少:“多谢妈妈与我说这些。”
而沈妈妈口中所说偶有混账四个字——
“你就是新来的小表姐?”
王曦月都还没把那个名字在脑海中闪过,少女清脆如黄鹂一般的声音已经从侧前方传来。
她皱眉,脚步停下,循声望去,心下暗暗啧了声。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黄衣少女生得一张圆脸,不过巴掌大,也算得上娇俏清丽。
她身边站着的红衣女郎五官要更周正,眉眼之中还添上几分英气。
另一穿金戴银的女郎……说实话,有些俗气,王曦月根本就没见过。
她秀眉蹙拢就更厉害些。
果真有些事是与从前不大一样。
沈妈妈沉了沉声,才同王曦月介绍:“这是三娘子和四娘子,一母同胞,三房的女郎,这一位是辽东申氏的五娘子,到咱们侯府小住做客的。”
裴清明和裴清蓉姊妹两个都比她要小。
裴清蓉则就是沈妈妈方才所说的那个偶有混账。
申氏生她的时候胎大难产,因生出来不容易,就更宝贝些,自幼娇纵,恨不得给她摘星捧月。
王曦月刚才就想说,要是连裴清蓉都算不得十分刁蛮,那裴家对于刁蛮二字是真的应该重新定义一番才对。
这会儿就撞见……哦不,这显然是专门来拦她的。
而那位申五娘子,她却是没见过,只依稀记得当初申氏有心让她嫁入长宁侯府,老太太却不许,三舅舅一向最听老太太的话,这事儿到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王曦月蹲身见了个平辈礼,裴清明和申令虞倒都回了礼,只有裴清蓉不过一颔首,就算回了。
沈妈妈拧眉:“四娘子这是什么规矩?”
裴清蓉才不情不愿与王曦月正经回了礼来,嘴上却还不饶人:“听说小表姐你是在忠敬伯府住不下去了,写了信来跟祖母求救,等同于是姑父将你赶出家门的,果真有这样的事情吗?”
沈妈妈脸色骤变:“四娘子……”
王曦月却噙着笑上前一步,拉了沈妈妈,她定定然望向裴清蓉,心平气和的问她:“是谁在四表妹面前胡言乱语,说这样鬼扯的瞎话?大表兄为着安置方便,是特意叫行李先行的,四表妹没见着我那几百抬的箱子吗?你见过谁家女郎被赶出家门,还能带上几百抬箱子的?
表妹下次再听了这些嚼舌根的闲话,很该打发了她们,千万别偏听偏信,免得拿出来翻说时候,叫人家笑话你,那样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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