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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折被她这番话问住了,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终究是道,“对不起。”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以前的我,连我自己都看不起,更不要要求被人,由此可见王爷心意的宝贵,这样的一颗心,世间多么难得,我不会抛下他的,你就不要劝我了。”
裴折望着她,满眼空茫,不确定地问了一句,“你,真的要和夜展离成亲吗?”
“是,到时候,请帖自有你的一份,我该不该感谢你……”
百里笙终究是没有说下去,裴折不欠她的,不欠。
只是,他本来可以轻易就救得了靳王,只要他说实话,她想来,终究还是会恼的。
裴折自嘲一笑,“真想不到,原来你不能和靳王在一起,也要和夜展离成亲的,我知道你怪我,可无论我做什么选择,都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你怨我,也无非是因为不能如愿嫁给靳王,于我来说,还有什么区别呢。”
可是,她是把他当成朋友的啊,百里笙笑了笑,眼里一片疏淡,没有再说什么,离去。
想要挽留,可是却知道留不住,裴折攥紧了拳头,胸中波澜起伏,如果在前些年,他就对她好,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
百里笙站在靳王府的大门外,秦风出来迎接,双目相对,本来以为会听到怨怼,却不想秦风单膝跪了下来。
“苦了公主了,卑职心中有愧。”
靳王府上下谁不知道,公主是为了王爷,才答应和夜展离成亲。
“是我没有能让王爷回来,我对不起你们。”
百里笙将他扶起来。
秦风咬牙切齿,满脸怒气,“不如集结所有的人力,和夜展离拼了。”
“拼?你有多少胜算,再说,如果迈出这一步,不管输赢,惹怒了夜展离,王爷更是没有希望,我们能做的,只有忍耐。”
百里笙幽幽道。
秦风遗憾地道,“可是这样,公主就不能和王爷相守,想来,也是令人难受。”
“你们不怪我,我已经心满意足。”
百里笙说,就怕她付出了一腔心血,却不得好话。
要她踏出这一步,也是靳王值得。
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密室里,靳王端坐在冰榻上,锦衣逶迤铺下,墨发犹如绸缎一般倾泻,面容清寂,薄唇轻抿。
那些血迹和凌乱秦风已经处理得一点痕迹也不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百里笙的手,抚上他的面庞,笑,“你就这么不肯回来吗?明明我,已经豁尽了所有的力气啊。”
她实在没有更多的精力来搏了,只希望他越快回来越好。
秦风立在一旁,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奇怪,公主当时失去了那么多的血,命悬一线,怎么这么快就安然无恙了呢?”
百里笙顿了顿,“失去了多少血?”
“半个密室都流遍了,染红了,当时尊主来带走公主,说公主快没了气息,卑职等才没有拦他,只是想不到,玉枭楼竟然有这样大的本事,能让一个严重失血的人三天内好起来,就连王府这里,也远远不能够做到。”
百里笙隐约想起修染端药给夜展离时说的那番话,难道和这件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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