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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得出凛冬不愿意看《羽事》,也许是退圈后不想再回顾过去的作品,也许是看着自己的脸会觉得尴尬。
今天提到“孩子”
,他也并非镇定自若。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韩队,介不介意我问点私人问题。”
将天上的星星数了个遍之后,凛冬开口。
“那你也要回答我的私人问题。”
韩渠笑道。
凛冬点点头,“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成为特警。”
“这个啊,那就说来话长了。”
“有多长?”
韩渠想了半分钟,他不说话的时候,凛冬就看着他的侧脸。
凛冬看过洛城市局每一年的宣传片,希望在其中找到韩渠的身影,但韩渠从来没有拍过,出现在上面的都是韩渠那些形象优越的队友。
可韩渠其实也长得很帅,鼻梁挺拔,下颌利落,眼窝也很深,他重伤昏迷时,整个人看上去都变得干瘪,面部更是没有生气,凛冬那时看着纸一般的他,时时刻刻为他祈祷,如今那张立体的侧脸安然出现在凛冬面前,凛冬鼻腔忽而有些发酸。
“我是爷爷带大的,这你知道。”
韩渠提到爷爷,语气总是要柔和一些。
“嗯。”
凛冬在栏杆上支起下巴,此刻近在咫尺的纱雨镇仿佛离他远去,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也回到了韩渠的故乡。
在韩渠的记忆里,老韩是个精明,但也固执的老头。
老韩年轻时是个文化人,却不像很多文化人那样自诩清高,早早投入商海,赚下一笔让子孙衣食无忧的钱财。
但也许与家人缘薄,老韩先后失去妻子和儿子儿媳,只剩下一个成绩一般,身体看上去也不大行的孙子相依为命。
靠着早年的积蓄,老韩和小韩的生活过得算是有滋有味。
韩渠和大部分家庭幸福的小孩一样长大了,老韩的思想却越来越退步,将至亲的离去看做是命运对他的惩罚,如果他再不悔改,唯一的孙子也要遭受不幸。
那时各种教盛行,上了年纪的人们总要信个教,似乎才能显得自己有品味、合群。
老韩特立独行一辈子,信教自然不是追求合群,他被传教者的甜言蜜语洗了脑,甘愿用钱财来为失去的、剩下的亲人祈福,要“主”
保佑他的宝贝孙子。
邪。
教的歪风过去后,老韩实际上被骗走了三百来万,但老头更犟了,警察上门请他提供线索,希望帮他追回钱财,他拒不配合,举着拐杖要打警察,大喊自己没有被骗。
老韩成了社区里的笑柄,因为和邪。
教的关系,被警方重点关注了两年。
韩渠那时已经念高三了,住读,只有周末能回家。
每次回家,老韩都抓着他的手,跟他说警察的不是,又一遍遍确认他是否身体健康。
韩渠那个年纪,正是最看不惯邪。
教、迂腐思想的时候,他不明白爷爷怎么会这样愚蠢,事实就摆在眼前,还不配合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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