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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与上官家是否有什么恩怨?怎么你待上官序与上官姥爷的态度截然不同?”
此时房间内只剩下宣和风与云夕,云夕便大着胆子,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宣和风静静地放下手中的杯子,“没什么,都是以往的旧事罢了。”
旧事?他身为王爷,气量方面不至于那么小,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旧事让他如此放不开?
云夕见他似乎不愿多提,改问其他,“你与上官序是何时认识的?”
“你真想知道?”
宣和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云夕被他看的心里一咯噔,他莫不是怀疑她在调查他吧?云夕立马将头转到了一边,“我也就随便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
接下来又是一番无话,云夕觉得,还是赶紧让他回去比较好,否则他一在这里,她就总觉得被人监视着,最近不知怎么了,在宣和风面前,她总觉得她看她的眼神越发不对,其中总是夹杂着一星半点的热切,她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他看出什么了。
就在云夕决定以一个哈欠结束今天晚上时,宣和风又突然开口,让她将卡在喉咙的那个哈欠憋了回去,“七年前我这里游学,认识了上官序,两年前我带兵在西临被堵,写信向他求助,上官序带着三千石粮草前来救援,可谁知,上官泱阻拦不下,将此消息告知敌军,结果,粮草未曾送到,我手下两千战士皆枉送了性命。”
难怪他对这两人的态度截然不同。
“可是我不恨他。”
宣和风又突然说道,一时让人难以从这语气中辨别出真假,毕竟手下两千士兵的性命,怎么会不恨呢?
宣和风接着道,“那时立场不同,他不愿帮我也是应该。
只是那时,他用自己的性命,逼的上官序与我恩断义绝,所以我也不能原谅他。”
想起那一日,上官序带着满腔热泪,跪在城门下,挥泪与他割袍断义的场面,他周身的戾气就无比繁重。
而如今,他成了这夏州国的王爷,而上官家,几代世家,却就此没落,宣和风承认自己第一次以一颗小人之心来到这里,他就是要看到上官泱后悔,再也没有办法阻止上官序。
可是现在做到了,他却仍旧未能开怀,或许曾经的那段情义,再难回去了吧?
云夕见他拳头紧紧握住,心里总有一些事不能放开,悄悄伸出手,试探着去接近他,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便覆盖在他的手背上,“有些路注定不会被支持,上官家唯有一子,他不愿让上官序涉险也是人之常情,我以为王爷能明白这个道理。”
“我自然明白,只是他不该胁迫上官序,让他当着我的面将粮草送往敌方军营。”
“他,真的送去了?”
“未曾,被我一把火烧了。”
宣和风气红了双眼。
“你确定他将粮草送到你面前,是在故意气你?难道不是上官序故意骗他父亲,想让你将粮草劫走?”
这一问之下,宣和风明显神情一滞,那些事是在上官序与他断了情义之后,那时他只当上官序突然反悔,就连上官序是被威胁一事都是他后来才发觉不对,调查得知。
可是现在再一经提醒,似乎确实不是那么回事。
上官序了解他的品性,即便后来真的用计送到了他的面前,他也断然不会再接受,所以说,其实真正破坏了他们之间情义的人,他也有一份,来源于他对他的不信任与自己的满腔憎恨。
云夕见他的表情,心里有了个大概的猜测,又说道,“王爷生他的气也是应当,不过这都两年过去了,想来上官泱心中也无限悔恨,光他自己已经将自己折磨了一通,王爷即便再看不惯他又能如何,总不会做出让上官序为难的事。
而且,就算没有他,现在王爷与上官序的关系,也未必会如当初。”
宣和风看着她,明白她的意思,他如今身为王爷,所处的位置不同,他们之间自然会有隔阂,无论如何,再也回不到初识时的那般自然。
不止上官序,所有人皆如此。
宣和风突然就意识到了,有些事他阻止不了,他问她,“会不会有一天,你与我也这般?”
云夕不知道他如何会将话题牵扯到自己的身上,对于这个问题,她根本不会去考虑,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达不到那样的高度,他们之间的关系,永远都是,纵然相识不相知。
所以,谈这样的问题,实无意义。
但是现在他既然问起,她自然是要回答,她笑道,“不会。”
宣和风看得出她脸上的笑,并非心里,眸光一淡,“确实不会,我们相识时,身份便已如此,立场也已如此。”
莫名其妙,云夕察觉到了一丝丝感伤,他的话怎会感伤呢,大约是自己多愁善感、胡乱猜测罢了。
“夜深了,王爷可是要休息?”
云夕将方才那个咽下去的哈欠,毫不拖泥带水的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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