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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王先居于邯郸,又居于蔚,后居于蓟。”
“无论是蔚县还是蓟城对于代王而言都是不得已之选,都是陌生的疆域。”
“若卑下是代王,卑下便会将蓟城当做饵料,诱使主帅集结部队攻打蓟城。”
“而卑下则是会在代武安君速攻咸阳城的第一时间率重臣家眷急行向西,与代武安君汇合,夺秦关中之地,而后以函谷关、太行山之险抵御主帅援军。”
“最终定国于关中地!”
没有任何人比代王嘉更适合换家战术!
因为代王嘉无论是对代地还是对蓟城都没有哪怕半点感情可言。
如果让代王嘉在咸阳城和蓟城之间二选一,代王嘉绝对会当天卷起铺盖卷,屁颠屁颠的跑来咸阳城。
姚贾挣扎着反驳:“代武安君也可能只是仍在北上夺粮。”
“本卿见到代武安君时,代武安君所部剑刃染血,远处堆满尸首。”
“显然是刚刚爆发过一场战争!”
“若是代武安君愿率匈奴胡贼,代武安君怎会在阴山西麓开战?!”
这一次,是李牧的长子李泊摇头道:“姚上卿所言,是代武安君能做出来的事。”
“但代都尉弘、代都尉鲜能看的清朝中事,他们不会不知道代武安君若是于此时依旧为代地私事而违抗王令、拒不还朝会面临怎样的后果。”
“只有一个字:死!”
“代都尉弘、代都尉鲜均非是愚忠于代王之辈,他们不会坐视代武安君被代王所害。”
“即便代都尉弘、代都尉鲜劝不动代武安君,他们也定会传讯本将,请本将思虑救援代武安君之事。”
“然而迄今为止,本将仍未收到任何书信。”
李泊并不确定李弘和李鲜能不能看得清朝中局势。
但那并不重要,李泊早已将他的分析(嬴成蟜定调、张让定策、张良参谋、李左车补漏、韩夫人纠错)原原本本的书信两封发给了这两个弟弟。
李泊相信,李弘和李鲜绝对不会坐视李牧赴死而无动于衷!
姚贾还想挣扎:“那亦或是……”
但,就连能言善辩的姚贾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了。
李牧:有没有一种可能,本君现在被绑的像祭豕一样,已经失去了决定权?
姚贾:就连羌槐、冯毋择一流的将领都能驾驭麾下如臂使指,更遑论是能阵斩我大秦上将军桓齮的武安君呢?说正事呢,不要开这种不带脑子的玩笑!
嬴成蟜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目光无比严肃的看着坤舆图道:“张伍长此言,有理。”
“除张伍长所谏之策外,本将也着实想不到代武安君现在依旧盘桓于阴山西麓的其他理由。”
苏角心情格外沉重的看向嬴成蟜:“主帅,我军是否要先转进阴山方向,灭代武安君所部,以解咸阳之危?”
虽然即便嬴政驾崩嬴成蟜也能无缝衔接王位,咸阳城的沦陷不至于让大秦社稷崩塌。
但苏角很清楚嬴成蟜究竟有多在意嬴政。
此战可以败,嬴政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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