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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疼,就哭出来。”
说话间,萧贞捧着一碗汤药坐在榻边。
“先喝药。”
他轻声说,顺手轻轻捞起顾明芷,靠在怀中,一切的动作从善如流有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一个极其珍贵的艺术品。
可即便是这样,每动一下,还是疼得撕心裂肺。
“疼也没有办法,当初有多么决绝,现在就得忍耐,喝了药就好得快一些。”
说话间药碗已经端到眼前,顾明芷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接,这才发现之前手麻了,没有感觉都,端到眼前才看到,两只手都缠满了厚厚的纱布,虽然已经极力稳住,可还是止不住地颤抖着。
“我的手……”
“你的手断了,现在还在恢复,可能拿不了太重的东西。”
顾明芷痛苦地闭上眼睛,一幕幕场景在眼前闪回,最后回到昏暗的地牢里,她好像站在另外一个人的角度,看到了眼神坚定视死如归的自己,用尽全身的力气在绞刑架上撞断手骨,只是为了挣脱出来。
铁链桄榔桄榔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耳边,她痛苦地缩成一团。
章大夫说过,醒过来之后可能还会因为过去痛苦的经历而精神不济,因此萧贞非常耐心地哄着:“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来,先喝药。”
那碗汤药荡漾着黑色的药汁,散发出难闻的土腥味,顾明芷没得想起那口大瓮,止不住地干呕起来。
萧贞体贴地帮她拍着后背:“好了好了,若是觉得不舒服,就等一会再喝,”
顿了顿,问旁边已经喝完水喘过气来的兰溪:“方才你进来,是想说什么?”
兰溪刚回来的时候,确实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报告,可现在看到顾明芷的这样子,又开始犹豫了。
“兰溪公子要说的,可是与我儿有关。”
顾明芷是何等聪明玲珑的人物,只一个眼神,她就知道这件事跟自己有关,而除了顾允,大约也不会有别人了吧。
“是不是我不在,穆桂兰和顾明秋又去落雪苑找麻烦了?这种家事就不麻烦兰溪公子了,我这就回去处理。”
说着,就挣扎着要穿鞋,还是萧贞按着她。
“你现在的样子根本回不了家,还是好生躺着,好不容易帮你接上的骨头,若是错了位可就不好了。”
其实顾明芷是没有当回事的,在她的心里,不会有什么比儿子更加重要,可是渐渐地,她察觉到兰溪欲言又止的样子,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兰溪公子……”
她试探着,小心翼翼的,“莫不是,不是落雪苑的事情?”
兰溪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但见到顾明芷已经猜出来了,就知道瞒不住,何况人醒了,早晚会知道。
“我这几天,一直在打听令郎的下落……”
眼看着顾明芷的神色凝重起来,兰溪后面的话越发支支吾吾,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出来,“可是,从三天前,他们离开丞相府,就……就不知去了哪里……方才有人说,是刚一出丞相府,就被人抓走了。”
萧贞感觉到怀中的人用了力气,可也只能撑起来一点点,顾明芷语气紧迫:“抓走了,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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