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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沉鱼头有点大,“杜婧鸢,你以为你是一箱货物么?你这么大个人又是待嫁之身,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就这么去南方?”
“你知道旱灾之后的饥荒会发生什么事情么?”
杜婧鸢想了想,诚恳地道,“说实话,不太知道。
除了可能抢粮抢钱之外,总不能还有更恶劣的吧?”
薛沉鱼给了她一个“你说呢”
的表情。
杜婧鸢顿了顿,随即道:“我不知道,但是你知道啊,你可以告诉我的是不是?”
薛沉鱼头更疼了。
“饥荒一旦爆发,代表着人被逼到了极限,在那个极限之后,人会不会跌破底线,做出什么天理不容的事,谁都不敢保证。”
“是身强力壮的青壮年落草为寇,还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沦为鱼肉,还是那些年幼的孩子被易子而食?没人能说的清。”
她担心的就是会发生这种状况,所以才会早早备下了那么多米粮。
无论如何她都要阻止那种事情发生。
杜婧鸢想了想,说道:“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好在我有些功夫傍身,只要不脱离队伍、一个人去危险的地方,应该是无恙的。”
说着,又看着薛沉鱼道,“我是真的想去,你就当做我是在成亲之前,圆自己最后一个心愿吧。”
成亲之后,便没有这样的自由了。
虽然如今她是待嫁之身,也是会被看得牢牢的。
“……杜婧鸢,你知不知道你在这个时候去闹旱灾的地方意味着什么?”
“你若能全须全尾的回来,还好说。
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千古罪人,到时候你让我去哪里找一个女儿还给你父母?”
杜婧鸢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还有这么个隐患,“对不起啊薛小鱼,是我考虑不周了。
我先回去好好想想。”
“嗯。”
薛沉鱼没有多说什么,让玉竹送她出去。
杜婧鸢走的很干脆,完全不同于往日又吃又拿的样子。
薛沉鱼太了解她了,以杜婧鸢的脾气,她越是这样,就越是不寻常。
这个念头她也不知道憋了多久,如今既然提出来了,便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杜婧鸢,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薛沉鱼按了按太阳穴。
午饭时,薛侯就回府了。
他原本应该在当值的,突然回来,是因为要收拾东西,准备明日启程了。
薛沉鱼震惊,平时有个什么事,三省六部都是拖拖拉拉的,这次怎会这么快就能筹集齐赈灾需要的米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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