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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媚之前没想过这个,被裴景川这么一提醒,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房契上写的是她的名字,那门匾该怎么写?
正想着,裴景川已开口道:“虽说我现在被贬了职,但这一手好字还没丢,这门匾由我题字也不算辱没了它,这院子不算大,叫姜宅足矣。”
姜宅二字戳中了姜媚的心脏,她怔怔地看着裴景川,说不出话来。
裴景川说要靠她养的时候她并未当真,到了这会儿才意识到,他竟然没有开玩笑,而是真的要跟她住。
这宅子写的是她的名字,挂的匾额也要写上姜宅二字。
他演了一场大戏从裴家脱离出来,第一件事竟是陪着她自立门户!
一旦挂上这匾额,所有人都会以为,是他裴景川被美色冲昏了头,不惜离开裴家,入了这名不见经传的姜宅。
“我尚且还有亲人在世,挂姜宅的门匾怕是不妥吧。”
姜媚小声反驳,虽竭力克制,声音还是有些轻颤,泄出一分哽咽。
她以前怨过裴景川不给她赎身,也因为身份的悬殊一直想要从他身边逃离,她所求的不过是有自己的安身之所,能够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不再被人肆意轻贱。
她以为要付出很大很大的代价才能得到的东西,却在不经意间被裴景川送到了她面前。
“姜宅”
二字落到姜媚耳中,甚至远胜于周鸿远当初说的那句“我娶你”
。
“按照昭陵律例,从你被卖的那一天起,你和你的家人就没有关系了,两年前你已恢复良籍,可以自立门户。”
“可是……”
虽然很感动,姜媚还是觉得不妥,然而她刚开口,就被裴景川打断:“没什么好可是的,昭陵律法我比你熟,我说可以就可以。”
裴景川语气坚定,显然已经打定主意,姜媚皱眉道:“可这样别人会笑话你的。”
他被贬斥,又被扫地出门,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若再发现他住进了姜宅,他还有何颜面?
姜媚一直强忍着情绪,眼眶红得厉害,水光潋滟。
裴景川走到她面前,抬手帮她擦了擦眼角,漫不经心地说:“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若连这点儿事都扛不住,我还算什么男人。”
姜媚的眉头皱得更紧,她还想说些什么,裴景川用食指压住她的唇:“是我硬要留你在身边的,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再多说一句话我就亲你,懂吗?”
他食指上的茧子最多,压在唇上格外明显。
姜媚感觉唇瓣有些发烫,知道拗不过他,只能眨眨眼表示同意。
“乖。”
裴景川夸了她一句,收回了手,下一刻,滚烫的唇舌却压了下来。
她明明没有说话的,他耍赖!
院门没关,随时都可能有人路过,姜媚想推开他,但想到他背上密密麻麻交织着的鞭伤,又不敢用力。
过了好一会儿,裴景川才放开姜媚,姜媚先心虚地朝门口看了一眼,然后瞪着裴景川:“你说话不算话!”
实在紧张,她的脸都红了,瞪大眼睛气鼓鼓的样子鲜活又明媚。
裴景川喉结滚了滚,理直气壮:“我又没说你不说话就不亲,怎么就不算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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