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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带着哭腔的呼唤,把大伙儿吵醒了。
原来是村长家的大儿媳,正把两个孩子搂在怀中,焦急地摇晃着他们。
蒋氏坐起来,问道:“银锁娘,咋地啦?”
“蒋家婶子,快看看我家银锁、铜锁,他们的头好烫,怎么都叫不醒!”
村长大儿媳呜呜地哭了起来。
俩孩子落水受了惊吓,又淋着雨硬撑着走了那么远山路,可不就生病了嘛!
蒋氏给俩孩子把了脉,又摸摸他们滚烫的身体,叹了口气,道:“烧得太狠了……我先给配几副药,管不管用老婆子我不敢保证……”
宋子苒也被吵醒了,她揉揉困倦的眼睛,艰难地爬起来。
见俩孩子烧得脸都红了,她忍不住道:“干奶,我从医书上看到说,这种情况要先把烧降下来,否则人会烧坏的!”
孩子的娘,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盯着福丫,连声问道:“那书上……书上有没有写,怎么把烧降下来?”
“用温水擦拭全身,或者用烈酒擦手心脚心……”
宋子苒做出努力思考的样子,并用力点头,仿佛这样能增加她话语的可信度似的。
王英苗听了,赶紧从火堆上,把一直温着的开水端下来,倒进一个木盆子里。
木盆是宋子苒趁乱拿出来的。
逃难当晚,夜色深沉,人又慌乱,谁带了什么东西出来,根本没啥印象。
这就给了她,可以“浑水摸鱼”
的机会。
银锁娘顾不上道谢,顺手拿起旁边自家晾着的一件内衫,沾着温水给怀里的小儿子擦拭身体,一遍又一遍,虔诚又认真。
银锁爹也在给银锁擦拭……
宋子苒端来一杯温水,送到铜锁嘴边,轻声道:“婶子,发烧的人,要多喝水……”
银锁娘忙伸手去接:“谢谢福丫,还是我来吧?”
“婶子,你继续给铜锁擦身子,我来就行!”
说着,把手中的水喂给铜锁。
水里,放了退烧的冲剂,颜色看上去有点像糖水。
喂完铜锁,她又冲了一杯给银锁。
银锁大一些,身子强些,这时候已经醒了,蔫嗒嗒地躺在他爹的怀里。
他正烧得口干舌燥,送到嘴边的水如甘霖一般,他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喝完还咂咂嘴,哑着嗓子道:“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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