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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千躲万躲,刘青吾还是在一个傍晚,猝不及防地碰上了吃完饭在校园里散步的乔增德和孙平尧。
在学校人来人往的甬道上,乔增德尖起嗓门儿说:“呦,要断绝师生关系啊,啊?有你这样的学生吗,啊?”
孙平尧一唱一和:“就是啊,几个月了吧得有,怎么不见人啊?”
刘青吾说:“看书。”
乔增德嘲笑地问:“看什么书啊?”
又是这个问法。
刘青吾轻蔑地看看乔增德。
上一次乔增德也是假借着问她看什么书,然后找了个理由破口大骂。
不就是因为乔增德的这种攻击,所以她才感觉像是得了阅读障碍吗?
可是,乔增德问了她读什么书,耍完威风,却很快发表了一篇和她的“汇报”
有相同观点的文章。
刘青吾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
如果乔增德直接抄袭,那就有证据,那就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但乔增德还不至于蠢到这种程度,不然,他这院长岂不是真成了吃干饭的?强奸犯总会留下证据,但要证明太监强奸,就要大费周章。
但刘青吾从乔增德这次的试探中,又明白了一件事。
对乔增德这种已经非常熟悉学术论文制作的人来说,他的脑力实际上已经枯竭。
乔增德之所以会活在他那一脑子的粪坑里,是因为他不再拥有自我更新的能力。
瀛洲国的导师--博士机制,却让他可以借助“指导”
的名义,理直气壮地从年轻人的关注点上获取论文写作的点子。
乔增德无法正大光明地抢占学生的论文,但是年轻人身上的创造力又让他感到一种难以承认的危机和嫉妒。
对乔增德这种极端自我中心而又狂妄自负的人来说,不要说向年轻人学习,年轻人会说话这件事本身对他来说就是冒犯。
年轻的女学生,不仅会说话,而且竟然不说他想听的话,那简直大逆不道。
学生需要积累很长时间才能形成论文,但乔增德可以抢先制作出论文,并且可以借助他已经建立的关系网迅速发表。
学生写作过程非常困难,发表就更困难。
在瀛洲国期刊论文发表机制中,没有导师推荐,没有导师一作署名,在读博士生几乎没有任何可能在像样的期刊上发表文章。
乔增德更坏的地方在于,他不仅要提前抢占学生思考和积累的成果,还要在学生慢慢上道的时候给予重击,让学生再另起炉灶。
这样,他就能保证学生总是徘徊在起点,始终不能有任何处于完成状态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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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成果,他就可以义正辞严地借着指导论文的名义打击学生。
毕竟,学生没有成果,这是事实。
只要把学生永远排除在学术体制以外,学生就永远没有机会看透他的把戏。
学生的研究好比刚刚破土的种子,在即将见到阳光的时候需要呵护,细水长流地滋育。
乔增德深知这一点。
作为导师,乔增德可以以正大光明的名义,查看种子破土的成长状况,但一见种子成长良好,他就可以搬来巨石,浇以洪水,美名曰“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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