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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直视人心的艺术,也是追名逐利的工具。
如果当初没有一意孤行,想要到这里学习,生活会怎么样呢?
王城宜自己问着自己,摇摇头,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没有一刻后悔到沪宁大学来学习。
如果没有走出家门,那也许她就会在魏家枯萎老死,再怎么样,现在,她至少是自由的。
她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图书馆,她想起一本散文诗集里的话。
全体人类就是一本书。
当一个人死亡,这并非有人从书页中被撕去,而是被翻译成另一种更好的语言。
每一章都必须如此翻译。
上帝雇用了几名译者,有些文章由年龄来翻译,有些由疾病,有些由战争,有些由司法,但上帝的手会将我们破碎的书页再黏合起来,放到那个文库中,每本书都会在此被彼此打开。
如果她也是一本书,那她会被怎样翻译呢?王城宜希望自己是一本画册,由爱来翻译。
可是,她转念又感到难过。
她的爱,她守护得住吗?Roman,她轻轻叫着。
王城宜决定回家请父亲帮忙。
没有罗大虎,她也要去法国。
什么独立女性不独立女性,人只要活在世界上,该寻求帮助的就一定要寻求帮助,这不是示弱,也不是屈从,更不是依附,这是行事的智慧。
想到这里,王城宜连画室也没有再回去,径直走向校门口,招手拦下一辆车,马上回了平阳巷。
王怀舆刚好在家,一见王城宜回来,王怀舆乐呵呵地给她倒杯茶,马上问道:“大画家,怎么现在有空回来?回来跟你老爹爹辞行来了吗?”
王城宜坐得离王怀舆近些,抱住王怀舆的胳膊,撒娇地说:“爸爸,我就是想家了。”
王怀舆低着头看看王城宜的脸色,笑着说:“愿意在外边疯的孩子想家只有一个原因。”
他停住话头,卖着关子。
果然王城宜抬起头问道:“什么原因?”
“呵呵!”
王怀舆笑道,“那就是受了委屈。”
王城宜听王怀舆看穿了她的心思,鼻头一酸,低下头,手指绞住袖口,默默地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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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宜?”
王怀舆轻轻叫着女儿的名字,他怎么会希望真的猜中女儿的心思呢?他巴不得女儿永远天真快乐。
“爸爸。
。
。
。
。
。”
王城宜的眼泪突然淘气起来,不听话地滚出了眼眶。
王怀舆的心像化掉一角,马上问道:“怎么了城宜?你这是从哪儿来?学校还是魏家?余承舟欺负你了?”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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