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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肥脸轻轻颤动下几粒鸡皮疙瘩,鼻塞更严重,嗓子更尖细:“鲁哥迅在东日国看幻灯片,四下都是麻木的脸。
他写故乡,闰土一声‘老爷’叫得他心生悲凉,豆腐西施杨二嫂说他‘放了道台’。
鲁哥迅无语,就像我此刻,我此刻就是鲁哥迅,极其悲哀。
你们就是无知。
这就是现在研究生教育的问题。
只灌输知识,不懂得尊重老师,尤其是像我这样的大教授。
像我这样的大教授,你们都不知道我有给你们上课的时间能赚多少钱。
不感恩就罢了,还在教室里扰乱秩序。”
乔增德想起王义,气上加气:“西方,只有富人家才来学文学艺术,穷人,学什么文学?!
穷人的思维是有问题的,懒,等靠要,一副弱者有理的样子。
这就是鲁哥迅痛恨的劣根性。
谁穷谁有理,谁弱谁有理。”
铃铃铃。
下课铃响了。
但乔增德意犹未尽,他简直眼泛泪光,也不知道是被鲁哥迅感动的,还是被他自己感动的,更不知道是不是被学生气的。
覃舒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教室门口,乔增德余光瞥到覃舒,站起来冲教室里说一声“下课”
,就极其客气地把覃舒请到了院长办公室。
覃舒也客气地说:“乔院长,我看您课表,您今天没有课要上了吧?”
“覃助理,没有课了。”
乔增德忽然想起李仲森的电话,他感到有几分不安,但他没有提,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向一个校长助理解释。
“乔院长,是这样,李校长给您打过电话,估计您忙着工作忘记了,李校长今天专门让我来请您过去一趟。”
覃舒的话很是客气,但乔增德的不安感更强了。
乔增德看着覃舒问:“覃助理,李校长找我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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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舒确实不清楚李仲森的意图,就算知道,她也不想告诉乔增德。
上一次见过昝茜后,覃舒有意避开辰星书店,她不想涉足学校人际关系的麻烦事。
躲还躲不及呢,何必自己给自己找事呢?那次偶遇了着急忙慌的邱在礼,邱在礼还以为她和昝茜私下关系多密切,还特意找她去问话。
覃舒想起这些隔着肚皮的人心就感到头疼,面露浅浅微笑,除此以外,她不允许自己流露任何可供他人解读的表情。
覃舒还是温和的声音:“乔教授,具体什么事我不清楚,校长不说的事,我哪敢去问呢。
您现在要是有时间,那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话音刚落,覃舒就站起身来。
乔增德不得不也站起身,绕过办公桌。
但他进门的时候没发现,出门的时候却发现了办公桌上的经费报表。
不用说,是吴竞明送来的。
乔增德心里狐疑着,我昨天明明关上办公室的门了,吴竞明要找我,至少会打电话问问我吧,怎么还能自己进来?乔增德意识到,今天去李校长办公室恐怕真的是有事,如果是坏事,恐怕吴竞明也有份。
他不能再折返回办公桌仔细检查,只能在大脑里反复回忆他有可能被吴竞明当作“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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