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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感谢父母,你这个巨婴!
父母对孩子就是一种利用,读博士到现在,你还没有意识到这个本质的问题,怪不得论文连给我都不敢给我。
你们小市民庸俗气质,和孙平尧一样,装什么千金小姐,你们就是丫鬟的命!”
周垳低着头,尊严碎了一地,任乔增德咒骂着。
明天要和刘青吾一起答辩,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被骂呢。
周垳刚刚和男朋友分了手,连着几天改论文,乔增德又这样的态度,周垳的眼泪一下子忍不住了。
也不知道乔增德骂了多久,周垳只顾着哗哗流出的眼泪,她出了办公室就给刘青吾打电话。
她还不知道,乔增德对女人的眼泪感到多么舒坦。
女人的眼泪,说明对男人的在乎。
在乎,嘿嘿,等于爱他。
“女学生迷我迷的!”
乔增德得意地颠起脚来,“为我流泪!
嘿嘿!”
周垳也不知道,她和男朋友分手的事,转眼就会在学院里流传开来。
乔增德身体力行地颠覆着“男人话少女人话多”
的传统古训,古训如果正确,那只能说明乔增德不是男人。
刘青吾到办公楼找到周垳,见她神情抑郁,知道她肯定又经历了狂风骤雨一般的“指导”
。
周垳问:“青吾,致谢里写个‘感谢父母’,咱导师骂了我两个多小时!”
她委屈得眼圈又是一红,问刘青吾的致谢怎么写的。
刘青吾见她实在难过,叹口气说:“其实不是你写‘感谢父母’的事,你得知道你遇到的导师是什么样的。
他平常只听得进好话,恨不得学生写感谢他的大恩大德,以为别人的功劳都是抢了他的,你肯定是没有突出他是不是?”
见周垳笑了,刘青吾放心了一下。
周垳无奈地说:“感谢他啥呀,我实在是写不出要感谢他啥。”
刘青吾笑笑说:“学文学的,表达情感不能只有一种方式。
以前叫纸短情长,我们可以字短情长。
写的字数多,不代表有感情,反而那最宝贵的,只有几个字,最感激的,只能放在心里。
我们写东西要拿给他看,你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那就只能批评他,批评他还不能让他看出来,还得让他以为是夸奖,咱们这才算从这位精神病患者教授那里学到家了。
夸他太违心,批判他后果又太可怕,那只能曲折地讽刺他,所以封建专制的社会里诗啊文章才有那么多借物借景,都直抒胸臆,早就连命都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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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周垳笑起来,“原来还可以这种写法。”
“无奈之举。”
刘青吾看看表,问道:“明天答辩,他交没交代你要注意什么?”
“没有。”
周垳苦笑着,“光挨骂了。”
刘青吾深呼吸一下:“咱们得上去问清楚,答辩是咱们自己的事,凡事要靠咱们自己。
不问是咱们的事,问了不说就是他的责任。”
刘青吾上了楼,叫了声老师好,没有给乔增德开口的机会,问清楚几点去接外校专家,知道有令子珏,刘青吾有点高兴,也有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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