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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又在那劳什子先樟县,眼下年节将至,若是传出去,指不定就会成为其他人嘴里的笑话。”
“所以你能不能替我跟大哥说一说,让我母亲早些回来?左右你也没真受什么委屈,眼下也好好地站在这,兴许做了这一次好人,祖母那还会觉得你识大体,知道替裴家名声着想。”
“反正你倚仗的也是我们裴家,裴家好你才能好,不是吗?”
宋锦茵听到这最后几句,险些气笑了。
她忍下唇角讥笑,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听裴慕笙说起的二房消息。
自齐氏被送走后,原本二房被压得死死的那些妾室,逐渐有了冒头的迹象,更有甚者,还直接起了挑衅之意。
只是二老爷大抵是尝到了红袖添香的乐趣,并未追究此事。
裴温姝虽忍不下这口气,但身侧盯着她的嬷嬷只听裴晏舟的吩咐,丝毫不顾忌她大姑娘的身份,只压着她学规矩,不准她出自己的小院。
想来如今能寻到她这,该是私底下吃了不少亏。
只是到底是裴温姝,这等寻人帮忙的口气,也只有她能说得如此自大狂妄。
想罢,宋锦茵又屈了屈膝。
“这等事哪有奴婢开口的份,大姑娘怕是该去寻老夫人或是世子才是。”
“你当然有这本事!”
裴温姝有些急了,她没想到她都已经这般低头,这宋锦茵还如此不知好歹。
“大哥院里只有你一个人,你吹吹枕边风,好好劝一劝,只要大哥点头,我母亲一定能早些回府,我哥也能从那县里回来。”
“宋锦茵,这于你没有坏处,后院女子谁都想多一层攀附,你若得了祖母和我母亲的夸赞,往后大哥这后院人再多,你也是独一份,除了世子妃就是你,到时候恩宠和看重你都有,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廊下的风吹得呼呼作响,落到耳根处,仿若生了耳鸣之意。
宋锦茵听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她没想到这位大姑娘学了这么一段时日的规矩,还是毫无长进。
别说她在裴晏舟跟前没有那么重的分量,就算裴晏舟肯点头,二房往后也不会记得她这次开口。
只会在事情平息后,继续端着那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身份,同往日一般欺辱她。
不知为何,宋锦茵突然想起行事磊落、性子爽朗的裴慕笙。
同是贵女,为人行事高下立判,却因着父辈的嫡庶之分,便得了不同的对待,不免就让人唏嘘。
想来嫡庶二字,本就是一道巨大又难以跨越的鸿沟。
宋锦茵思绪又有些行远,第一次对腹中胎儿生出了犹豫的念头。
裴晏舟回来时,正好瞧见宋锦茵站在青石台阶之下,双手交叠放在腰腹之处,半垂着头,在听着裴温姝说话。
寒风打在她的身上,将厚实裙衫吹出瘦弱的身形轮廓,也吹得她整个人在冷风中摇摇欲坠。
他心中火气瞬间便长了起来,想起沈玉鹤的话,眉心突突直跳。
跟在裴晏舟身后的是养了许久伤势的林景修。
今日二人在宫中遇见,林景修想起落水的事更是心怀愧疚,便一直等在宫门外,想要亲自登门赔罪。
如今瞧着裴晏舟原本还算温和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眉眼寒意瘆人,他不免就心中发怵。
他是来道谢和赔罪的,这不长眼的裴家大姑娘,可别连累到他身上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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