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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那老妪婆学规矩的苦她是一点都不想受了。
左右有父亲在,她母亲也不会真到挨饿冻死的地步,最多便是比府里难捱一些,还有她哥哥,怎么也轮不到她操心,大不了到时再去祖母跟前说说好话,哄一哄。
裴晏舟见她应得极快,眼中闪过讥讽,应了她的话。
“既如此,我便允了你这事,只是最终还是要让祖母知晓,你先回去,晚些时候,我会让人去祖母跟前,替你说说好话。”
“多谢大哥!”
裴温姝松了口气,离开时她抬眸看了看一直在后头的林景修。
早些时候没注意,只觉得他一直跟在大哥身后,瞧不出什么厉害之处,如今男子身形挺拔,负手站至一侧,眉眼冷峻似在沉思,裴温姝不免就多看了两眼。
惠安长公主的幼子,实打实的天潢贵胄,样貌虽不及大哥,却也生得一副俊朗模样。
若是能同他亲近一些,往后兴许就不用再看她大哥的脸色。
这般想着,从林景修身侧经过时,裴温姝心跳不免就快了一些,想着旁人,忽略了脚下的路。
这一失神,便踩上了旁边石子,脚一崴,身子失了稳当,朝着旁边扑了过去。
话本子里的温香软玉抱满怀并未出现。
看着一具身子朝着他倒下,还在沉思的林景修,极快地往旁边退了几步,甚至还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袍子,生怕被她借力抓上。
下一瞬,耳畔传来扎实的一声闷响。
宋锦茵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往后一退,差点踩上石阶,被人顺势环住。
“林景修你!”
裴温姝想不到这人竟会如此无情,不仅不愿搭把手,还将她视为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经过的奴仆见状都背过了身,连常年没多少情绪的仓凛也抿唇错开了视线。
院里唯有林景修没忍住笑出了声。
“裴大姑娘唤在下作甚?眼下未到年节,裴大姑娘行如此大礼,可是想要赏钱?”
“你!
谁要给你行礼!”
裴温姝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灰尘,恼羞成怒地指着林景修,可随即看到旁边大哥的脸色,又只得生生将怒气咽了下去。
见没法子拿这人找回脸面,她气急败坏地看向宋锦茵,却见她亦站在大哥一侧,头垂得极其低,压根就没往她这瞧,也根本看不清神色。
“裴温姝,我院里不是你能胡闹的地方。”
“大哥,我。
。
。
。
。
。”
“我没什么耐心,若你还想让我允了你的事,最好不要在我跟前惹事。”
“我这就回自己院里,大哥莫生气!”
裴温姝怒瞪了林景修一眼,咬牙收回视线,顾不上拍掉身上的灰,极快便退了出去。
她不敢发脾气,只是一想起适才在众人面前丢的脸,裴温姝手里的帕子就被攥成了一团,看不出原样。
见她离开,宋锦茵低垂的头才稍稍抬了些,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好在这后头出来了个林景修,不然这位拎不清的裴家大姑娘,怕是又会把恨殃及到她身上。
只是思及此处,宋锦茵不免就带着同情看了一眼适才退得飞快,唯恐避之不及的男子。
按着裴温姝的性子,林景修估摸着会被盯上好一段时日。
只是这中间会不会生出什么除了怨恨之外的情意,大抵就只能看二人之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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