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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们姐弟走过不少艰难的日子,可如今,竟是不知不觉生出了嫌隙。
如今再瞧见惠安长公主软下来的一面,帝王难免又多了几分愧疚。
“朕给皇姐的兵,本就任由皇姐差遣,无需同朕请罪,至于晏舟,他行事如此不将朕放在眼里,无需皇姐来替他说话,待剿匪事了,朕会让他好好思过几月。”
“思过几月?”
长公主听见任由差遣,心绪便也稳了几分,好歹这一搅动,是谁的兵在搜人,也无人说得清。
只是帝王后头的话,让她有些不解,这话可轻可重,甚至对往后景修该往何处落脚也有影响。
“说起来,晏舟也不过刚及弱冠一年,别家这么大的公子没几个能担事的,唯有他,母亲去得早,父亲又野心勃勃,还能行到这一步,当真是不易,不过要惠安看,如今有些冲动才刚刚好,像个人,不然总觉得哪里说不上来。”
“朕知道皇姐看重那小子,朕亦是,且今日,朕还给他下了道圣旨,准备圆了他对许家姑娘情意。”
“陛下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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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惠安想岔了,还以为陛下会怪罪,想着景修向来爱跟在晏舟身后学本事,怕两人真闹出什么事,不好收场。”
长公主安静听着,脸上神色未变,心底却因着崇安帝的话动了动。
她这个帝王弟弟,怎么可能会真让裴晏舟娶许将军的女儿,这里头,该是有什么旁的打算才是。
而崇安帝说话间亦是在看下头的惠安长公主。
他收到裴晏舟私自封锁城门的消息时,瞬间便生了怒起了疑,饶是后头探子查探回来,他疑虑散去,怒意也始终未能消散。
但他是帝王,他需得在所有已经发生事情里寻到最有利的一处。
例如如今蠢蠢欲动的太子,需要有人敲打。
几个皇子之间的暗涌他向来心中有数,但有皇后和其外家在,没人能真正压制住太子。
可外戚壮大是他的大忌,太子如今更是早已瞧不清他自己的身份,甚至于长公主府的这一批刺客,兴许也同太子有关。
而裴晏舟,便是他能握住的最好的剑。
他处处偏心裴家那小子,若太子起了警觉回到正轨,往后便还有得救,但若越走越偏,好歹还有个老三,能得裴晏舟的扶持,稳着往高处走一走。
再不济还有其他几个皇子,不管如何,此时都必须有能压住太子的人。
更何况裴晏舟也算是他看大的小子,身上的多少本事他清清楚楚。
故而在崇安帝的心里,只要裴晏舟不是谋反,他就算动怒,也不会真断了他的路。
正说着,殿外便传来了太子求见的声音,长公主脸色微沉,并未遮掩内心的不满,皱眉时正好让崇安帝瞧了个清楚。
“不见。”
崇安帝又将那刺客的事联想到了太子身上。
他看都没看来禀报的公公,不耐开口,“朕同长公主在议事,他若是为着裴家小子的事,便让他不必再来,朕自有决断。”
公公退下,不一会儿,外头果然熄了动静。
长公主心中隐约有了猜测,但依旧皱着眉,又开口说起了刺客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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