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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主持面色微变，将他扶起，说道：“一切皆是因果，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倚，万物皆有定数。”

褚云黎只是叹气：“一切已晚，一切注定已是下下签。”

主持并不赞同他的话：“云黎，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正视自己的本心，一切都为时不晚。”

褚云黎却不再说话，而是将签字收好放回竹筒里。

房里一时沉默，两人静坐在此任时间流淌。

主持闭着双眼打坐。

褚云黎两眼空空，无神的看着门外。

不知过了多久，主持睁眼看向他：“现在心静了吗？说说你最近的事吧。”

他回过神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没来由的心里一阵酸涩，胸口隐隐作痛，彷佛有人将他的心脏掏出来，放在咸酸水里浸泡，反复腌渍到脱水干瘪。

“我亲眼见证了妻子的死亡，她因公殉职坠海了。”

“和她一同去世的，还有未出生的孩子。”

事情很简单，但他不知自己为何如此难过。

“因未出世的孩子？还是妻子，抑或两者皆有？”

主持直视他的眼睛。

他摇头：“我不知，我是在她坠海后才发现孩子有了孩子。”

主持看着他的眼睛，似是要将他给看穿。

然后缓缓吐出一句：“因为你未曾发现的爱，更因为你长久亏欠而来的愧疚。”

褚云黎愣住，一时心里迷茫：“未曾发现的爱？”

“世间种种，为缘起，为缘灭。”

主持叹息一声。

“修佛多年，你却还曾看透自己的本心，事实于你皆如迷雾，唯有正视自己的本心，一切皆为时不晚。”

说罢主持便闭上双眼，捻起手里的佛珠，开始诵起佛经。

褚云黎心口一震，若有所思的朝着主持鞠了一礼，退出门外。

出了门，他仍旧觉得心里堵着一块石头，怎么都搬不开。

他走到山顶，站在亭子里俯视着山下的风景，他又想到主持最后的话：正视本心。

什么是自己的本心？

对傅斯雨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