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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拿着饼,垂着头红着耳尖,小声道:“葵妹妹,我们毕竟还未成亲,这样不好……”
“你是不是有病?我嫌你吵,你看不出来?什么这样那样不好?谁和你这样那样了?你少胡说八道!”
阮葵怼他一通,又狠狠咬了几口饼,气才消一些。
他抿了抿唇,没再多说,眼睫垂着,有些落寞的模样。
藕香在一旁看着,不知如何劝,只能往阮葵碗里多添菜,又要往元献碗里多添。
元献却摆了摆手:“多谢你,但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好。”
阮葵想骂他没有大家气派,想起阮莲也这样骂过自个儿,又闭了嘴。
有时候,她还挺羡慕元献的,在这家里待着,却但没人管,院子里就一个小厮,不会有盯着有人守着,什么事都不准干,什么话都不许说。
元献才来府中时,母亲也说过要给他安排两个丫鬟伺候着,谁想他竟然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说自个儿能在伯爵府借住已算幸事,不能再拿主子作派,得悬梁刺股净心读书,才能还得上伯爵府的恩情。
那时元献不过五六岁,这话一出,祖母和母亲都十分感动,就连大伯父和父亲亦有动容。
当然,她也十分敬佩,还以为元献是个出尘脱俗之人,格外喜欢与他一起玩儿,谁想他后来也成了个只会读书、满嘴经纶的呆子,成日的规矩规矩、礼数礼数。
阮葵越想越觉得气,好好一个人,怎么在她眼皮子底下活生生变成个老迂腐了?真是没劲。
元献莫名受了她一记眼刀,还没想明白缘由,便见阮葵将碗一放,气呼呼道:“不吃了!”
“可是今日的饭菜不合胃口?”
藕香立即问。
阮葵却白元献一眼,抱着双臂,指桑骂槐:“看见某人就胃口不好。”
元献明了,放下碗筷:“既如此,我便先走了,刚好这会儿也不早了。
葵妹妹晚上早些歇息,不要贪凉,当心受寒。”
“你话怎么这样多了……”
藕香赶紧打断,吩咐几个小丫鬟:“少爷没用多少,夜里若是饿了再寻吃食不容易,你们几个去拿些零嘴点心给少爷装上。”
“多谢,那我便先走了。”
元献微微行礼,转身离去。
几个小丫鬟也跟了出去,房中只剩阮葵和藕香。
阮葵一撇嘴,不满道:“你越发会胳膊肘往外拐了。”
藕香立即笑着凑来赔礼道歉:“小姐是哪儿的话?奴婢和小姐一块儿长大,自然是向着小姐的。”
“那你为何打断我说话?那个死呆子本就是话越来越多了,从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现下倒有几分油嘴滑舌了。”
“小姐说的是,可小姐发觉了没?您的法子好像没奏效。”
阮葵直了直腰杆:“是吗?”
藕香细细道来:“您想,您折腾了他这样多日,他可有红过一次脸?骂过一句娘?照旧往咱们这儿来,一日也未曾落下。”
“噢。”
阮葵缓缓点了点头,“似乎真是如此。
可他本就是想赖着我,以后好欺负我,所以才这般厚脸皮的。”
“或许是这样吧,但小姐不若换一个法子。”
“换什么?”
阮葵抬眸看向藕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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