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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头,“嗯。”
灯光下,男人晦暗不明的黑眸注视着她。
胸腔中那股情绪仍旧在剧烈地翻腾,脑海中似乎有一道声音告诉他,沈清芜其实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淡然。
如果真的能轻松释怀一件事,就不会有人被往事禁锢。
如果她真的已经完全释然,就不会触景生景想要喝酒解愁,也不会对他说今天这番话。
更不会在两人初遇时因为他随口一句话而对他转变印象。
沈清芜的眉眼浸染在光晕中,看不真切她的神情。
他想抱她。
贺妄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
他也顾不上什么保持距离、克制之类的想法,动作完全被浓烈的心绪所操控,无法克制地抬手将沈清芜搂入了怀中,大掌贴在她的脑后揉了揉。
明明腹腔里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来安慰她,可真正涌到了嘴边却又觉得不论说什么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的薄唇动了动,终究只是溢出一句语气轻柔,但郑重其事地承诺。
“我一直在。”
他的力道不小,拥抱的力度紧得如同要把她挤进身体里似的,两人的躯体紧紧贴着,温热的体温彼此传递。
沈清芜这次是真的有些醉了,几大杯果酒酒精浓度不高,但积少成多,也足以让她的中枢神经变得迟钝些。
她竟然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抱了好一会儿。
贺妄松开揽着她的双臂,但并没有拉开两人的距离,语气带着笑意,“看来沈老师醉得厉害,竟然没推开我。”
“没有醉得那么严重。”
沈清芜的双眸因为醉酒而蒙上了一层潋滟的水光,唇瓣也饱满水润,“我只是需要一个拥抱。”
她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似的随意,以至于贺妄顿了两秒才相信这不是他的幻觉。
贺妄身体里忽然腾升起了一股汹涌的、灼人的热,像岩浆一样滚烫,迫不及待地想要宣泄。
他毫无征兆地地握住了沈清芜的肩膀,将她抵在了沙发上,幽暗的眸子里蕴着潮涌,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深沉。
后者迟钝地抬眸看着他,“做什么?”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以至于贺妄清晰地闻到了她说话时的吐息中带着果酒的香甜气味。
浓郁的荔枝果香清甜醇香,和微醺的酒精一起挥发到空气中,此刻似乎发酵出了另一股勾人的香,撩拨着他的神经。
“勾了我又装无辜。”
贺妄嗓音喑哑,“沈清芜,你真是……”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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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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