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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推测出是绣使的马?”
“哪有那么简单?绣使的马多食木粟,这木粟草料中会带着紫色花朵,所以马粪中也会带着花瓣。
加上绣使的马蹄印子也不同,当时情况危急,我也只是大胆一试。”
“大胆一试”
陆铮放下笔,松间上前掀开写满字的纸,又铺了一张新的。
他为自己添了一盏凉茶,手指抚平纸张,又将金麒麟镇纸压了上去,才继续道:
“你可知你这一试,绣衣直使上下百名绣使自请降罪。”
“降罪?”
这么严重?崔礼礼心头一紧,可别把爹给坑了啊,“圣人怎么说?”
“如今指挥使拿着‘县主的儿媳’作幌子,说是要保护皇亲才出此下策。
圣人命银台司彻查此案。”
“我爹可会受牵连?”
“令尊何罪之有?是绣使自己忘了隐藏踪迹。”
“那就好。”
崔礼礼松了一口气,夹起一只鸭信啃了起来。
这么热的天,吃点咸鲜适口的鸭信,最最开胃了。
“好?崔姑娘不担忧吗?”
“你是说‘县主的儿媳’那事?”
崔礼礼摇摇头,“我不担心。”
娘说了,不让她去县主府。
“画像找到了?”
“不曾。”
她啃着软骨,嘟哝着。
忽地福至心灵,她吐掉骨头渣,擦擦嘴,对陆铮露出讨好的神情:“大人不妨将此事也在卷宗里写清楚些。”
“写什么?怎么写?”
陆铮抬起眼对上她清澈的杏眸,知道这副天真无邪的皮囊底下藏着八百个心眼子。
八百个心眼子的主人伸出纤指,戳戳他面前的纸:“就写:崔礼礼信口雌黄,并不曾与县主府结亲,只是为求自保,信口胡诌。”
“你这是要将绣衣直使放到火上烤。”
还要借自己的刀。
“事情本就如此,我又不知道他们在办案,我是为求自保,若不是他们要讨好县主,会出这事?”
卸磨杀驴的技能真是炉火纯青。
蠢。
陆铮令松间将纸笔收起来。
不愿意写?也是,自己跟他又不熟,还有些过节。
见他站起身来,崔礼礼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他胸前飘来荡去。
怎又看不见了?到底穿没穿抱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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