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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酌洲走了,宴聆青也回了湖里,一人一鬼都度过了一个愉悦的夜晚。
夜里,宴聆青精神很足,在湖里蹲守到天亮才渐渐睡去。
又过了几天,宴聆青依然没等到白裙小姐来找他,内心有点不安了。
他去了何家一趟,没有见到白裙小姐,也没有见到那个债主。
到底是卷款跑了还是有别的事情发生,就要见到白裙小姐或者那个债主才知道了。
宴聆青变得忙碌起来,既要找鬼又要找人,还要等着主角攻跳下来。
终于,在一天上午,宴聆青看到了一辆眼熟的车,正是白裙小姐一开始在路边招手打车的那辆,属于债主的车。
宴聆青坐了上去,还是后车座,副驾驶坐着的是何太太。
何太太皱眉望了眼窗外,惧怕和厌恶隐晦地一闪而过,“怎么走了这条路?”
何简奕状态很好,完全不像被厉鬼所缠的样子,他也跟着瞄了眼窗外,“妈,这条路到底怎么了?您以前就总叫我走别的路,但这条出去是最近的。”
何太太似乎很抗拒提起这件事,何简奕问了,她也只是说道:“这个湖其实很深,旁边也不建护栏,很危险,小奕你听话,别去那地方。”
“妈,您说什么呢?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我只是开车路过,离湖边远着呢。”
何太太看向自己儿子,满眼慈爱,“是妈妈太大惊小怪了,你那么小就离开了妈妈,现在长大了我也总忍不住担心。”
她又看向了窗外,几句话的功夫,金双湖已经被远远甩在了身后,只能从后视镜隐隐看到一点轮廓,她的话既像是对何简奕说,又像是对自己说,“其实没什么的,早就没什么了,你别靠近湖边就行了。”
“好,我知道了,妈妈。”
宴聆青在后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们像一对很好的母子,妈妈温柔慈爱,儿子孝顺听话。
可是宴聆青见到过何太太对她另一个儿子的样子,很凶很坏,也知道何简奕欠着白裙小姐的债,钱债和血债。
人总是很复杂。
何简奕是接何太太出去用餐的,母子俩选的是需要预约的高级餐厅,从坏境到菜色再到摆盘都是宴聆青没见过的东西。
比起好吃,它们看起来更好看。
宴聆青自然是不会去碰的,偷偷跟着别人已经很不礼貌了,再去偷菜吃就很过分。
宴聆青跟了他们一上午,完全没有发现白裙小姐的踪迹,但在靠近何简奕的时候他发觉他身上有东西。
令鬼生厌,也令鬼惧怕,靠近就会变得难受,只是以宴聆青的鬼力,这点东西并不能将他怎么样。
白裙小姐用了几年时间招手打车,为的就是跨过阴阳界限来找何简奕索债,这是她的执念,执念不完成,不会轻易放弃。
所以,白裙小姐是出事了吗?
但他还没有拿到自己的酬劳啊,如果白裙小姐和何简奕的债务就这样不了了之,那他当初付出的劳动不就白费了。
宴聆青狠狠地拧了下眉,不可以,他还有很多要用钱的地方,他必须把钱要回来。
正当他肃着张小脸在想要怎么做的时候,忽听何太太说道:“那东西还有在缠着你吗?方道长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也不知道究竟解决了没有。”
“应该没有了,我最近睡得很好,那个女人没有再出现过,方道长给的符很好用,”
明明是事关自己的事,何简奕却丝毫不担心,还宽慰何太太道,“方道长可是妈您介绍的人,他的本事怎么样您还不清楚吗?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而已,没什么好担心的。”
“其实方道长也是别人介绍给妈妈的,算了,”
何太太忽然又不想说下去,“但愿吧,不斩草除根,总是会夜长梦多的。”
“再等等吧,再等等我会找方道长问问的。”
“嗯。”
听到这段对话,宴聆青倏地抬眼朝何简奕望去,往日那张精致漂亮却总给人呆愣纯然的脸还是没有表情,此时却无端透出一股无形的恐怖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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